“因为我亲眼看到那个孩子的遗体有多么惨烈,我知道那一家畜生是怎么逼迫孩子的母亲出具谅解书,我看穿了那几个老畜生是在上蹿下跳卖惨脱罪,他们在我脑海里的形象标签便是丧尽天良,在我知道那里有针扎女婴的传统之后就能串联起前因后果,你要相信网络上卧虎藏龙,我能猜到的事情别人也能想到,他们只是需要更多的碎片把事情的真相连起来。只是披露真相,我想并不违反法律。”
“只是这样,真的能扭转风向?人一多想法就多,你能保证他们都跟着你的思路走?现在还是有很多人同情他们的。”宁子玲还是有点怀疑。
“他们同情的不是那一家的禽兽,而是他们身上‘贫穷的农民’、‘弱势群体’的标签,你也知道人一旦被植入了某种印象标签,下意识得就会以为这是自己的判断并且对看到的事情根据自己的判断进行猜测。觉得他们是弱势群体,就会千方百计得为他们开脱。”
“就像孟颖觉得你什么都是对的?!”宁子玲想起她对自己形象的经营,虽然依旧不屑却到底软了。
“就像你觉得我是坏人认为我是错的。哪怕我捐孤儿院捐希望小学你觉得我是在装腔作势是在赎罪。”秦唯居然还能保持微笑。
“难道不是吗?”宁子玲是个固执的人,她的标签印象依旧牢不可破。
“经营自己的形象和口碑有什么不对吗?我又不是诈捐造假,又没有传播负能量,与法理与人情与道德,我想我都没有违规的地方。”秦唯对自己的要求,一直是做一个好人。
“那只是你的一把刀!只是你还没有把刀挥出去!”
“难道我就应该任人宰割吗?”
宁子玲:……
“我只是,没有像我表现出来的那样,真的是个弱者罢了。”秦唯笑容端庄,只是眼神暗淡,语气怅然。
就算宁子玲也是个女人都被这一幕晃了晃神,觉得自己让美人黯然简直是一种罪过!
“……你别对我用这招!”勉强定了定神她才从秦唯的美色陷阱中挣脱。
“你看,我能扭转你对我的坏人标签,也能扭转他们的弱者标签。”秦唯从善如流收起柔弱姿态。
“可是他们是农民,穷,弱势群体,这都是事实,怎么改?”宁子玲变相承认了自己对秦唯的印象出现了偏差。
“职业是农民不错,可那只是一个职业,贫富与否,强势弱势那都是相对的。”
“嗯?”
“对于同情他们的白领网民来说,一年现金收入只是他们一个月工资的禽兽的确贫弱的让人同情,可是对于和他们同个阶级的乡邻来说就没了这层滤镜,总有人比他们更穷更弱势,要是他的同乡都出来说他们不是好人,善心泛滥的网民还愿意把自己的同情给一群畜生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宁子玲记得她没有把收集到的资料和口供给秦唯。
“能扎死两代女儿,还能是什么良善之家吗?我相信他们平日里都还是披着‘普通人’的人皮,可就是普通人也一样会有磕碰会和人结怨,哪怕他们那地方都被这样的传统洗脑了,也总会有人愿意站出来的。”秦唯非常有把握。
真正的坏人得是她这样的,行善积德做一辈子好事,遵纪守法过马路都不闯红灯,这样的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提防。反而是那种里“顺便干一票”的flag的人就会很容易在小事上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