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两个字一出口,蒋坤就后悔了。
尤其是看见苏狗蛋满面羞红的样子,更是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
然而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众人虽然诧异于苏狗蛋为啥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媳妇,但他们的关注点显然是没在这地方的。
这时候,蒋卫东在屋里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开口道:“敲糖帮永远都不会解散,以前怎么做,以后依旧怎么做,我蒋某人攀上了高枝儿,咱们的生意只会是越来越好。”
想了想,蒋卫东又道:“正好各家头面都齐了,来,都坐下,给你们开个会。”
他们的房子还是太小了,连进屋开会都做不到,只能委屈大家伙坐地上喝冷风了,然而此时众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冰凉的地面冻屁股,直觉心里头暖呼呼的,一个个热泪盈眶。
蒋卫东道:“脚下的这片地,算在我那媳妇的嫁妆里了,以后就是我的了,我的就是帮里的,帮里的也就是咱们大家的,她那嫁妆里还有不少的绢布,挺值钱的,我知道你们现在住的条件并不比我好,这样,咱们抱个团,就用我媳妇的嫁妆在此处建个小村子,愿意一块的咱们就住在一起,我领着你们继续鸡毛换糖,将来咱们一块再做更大的生意,谁也不要落下。”
说着,蒋卫东挥斥方遒,指点道:“那里,我要起一座大大的熬糖作坊,你们把家里的婆娘、孩子都组织起来,统一一块熬糖,每天熬他个几百斤,除了一部分留着鸡毛换糖之外,我还要把咱们乌伤的糖卖到更远的地方,卖到扬州去,卖到洛阳去,甚至卖到关中去!”
“那里,我还要建上一个养鸡养鹅厂,那里,我要买上他几十座织机,安排人日夜不停三班倒的织绸缎,那里,我要盖一个酿酒的作坊,那里、那里和那里,都是我媳妇嫁妆里带的良田,把里头的稻子都拔了,明年统统给我种上甘蔗。”
蒋卫东深深地一鞠躬道:“诸位,不是你们离不开我蒋卫东,是我蒋卫东离不开你们,我这缺人啊,你们不会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吧?家里有家有口的,不管是年迈的爹娘,还是媳妇、孩子,统统都过来给我干活,咱们一块发财,如何?”
天地良心,蒋卫东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他对钱啊地啊什么的看的一点都不重,他只关心势,人多才能势重,把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敲糖帮解散,然后雇佣本地佃户种田收租,这不成了傻子了么?
然而这话听到这帮敲糖帮的流民身上却是另一个反应了。
一个愣头青脱口而出地嘀咕了一句:“东哥不会是傻了吧。”啪啪两声,左右两边一人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东哥这都是为了咱们啊,他这是……这是……”
一个年轻人站了出来,大声地喊道:“从今以后,东叔就是我亲叔父,我徐二对天发誓,将来东叔若是老了,我给东叔养老送终。”
旁人骂道:“人家有亲儿子,比你强出不知多少,哪用得着你来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