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骆勿峎的身边依旧跟着叽叽喳喳的小喜鹊金蝅。
“勿峎小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呀?”这些天,他始终默默不言,总是不说此行的目的,只在长安城里漫无目的地瞎逛。
“你不是说常际逃不出你的扭扭蛊吗?”骆勿峎皱眉,“我见你吹笛这许多日,也不见他来自投罗网。”
金蝅拿出短笛,有些不解,“不会啊,一般人绝受不了这种疼痛折磨,必会来找我要解药的呀。”难道她的技术退步了?没道理啊。
骆勿峎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听她了,他应该当时追上去,兴许能活捉常际。
“金蝅,回你的苗疆去吧”。他本欲在长安城打听常际的去向,可此人多年前便已不再混迹江湖,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只能花钱买消息,得知现今他在太师府当差。常际也曾名满江湖,何以肯屈居于太师府当一个小小的护卫。
“勿峎小哥哥,你现在离不开我,我不回去。”今晚便有好戏看了。
“胡扯,我有正事要办,没空陪你玩,你回苗疆,听你阿娘的,尽快跟阿祖完婚。”这才是她应该走的路,他们两本就不该有太多牵扯,当年听了爹的安排去苗疆学习蛊毒,是为大哥逼供犯人,套消息用的,他从未想过招惹她。
“骆勿峎,我只想嫁给你。”金蝅无比坚定,她此生就是非他不可。她要得到他,她要占有他,她要他只为她一人笑,只为她一人悲伤。
“金蝅,我说过我不会娶你,我不会是你的良人,你知我心有所属。”他爱的是蔺君滟,即使他只能默默地爱着她。
“可是你和她永远不可能啊,她是你大嫂,她爱的只会是你大哥啊。”他为何纠结于一段毫无结果的爱,他为何不能看看她,她的面容和身段也不差呀。
“金蝅,我想这个问题我们没有必要再谈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日你便留在客栈,我一人去打探消息即可。”
今天他要去蔺家的墓地,开棺检查,看尸骨上的切口和曹家的是否一致,便可证明两家的命案是否系出同一个凶手。常际是个剑客,不太可能和蔺家曹家同时结仇,那么便是受人指使。会是谁?太师扬起?如果是扬起,那么便可能是因为蔺家拒婚,但他只有杀蔺家的动机,却没有杀曹家的动机。还有当年常际追杀冷玥的动机又是什么?冷玥的回答是家仇。当时大哥忙于修整望珈山,并未深究,如今想来有些可疑。
“骆勿峎,今夜子时之前务必回到客栈,我有要事相告。”金蝅笑的好不邪魅,骆勿峎,今晚我便要得到你。
骆勿峎皱眉,顿时觉得乌云罩顶,这小女人鬼点子最多,还是离她远些的好,“今日事务繁多,子时不一定能回来。”
金蝅突然挽住他的胳膊,凑近他的脸,“子时你要是见不到我,必会后悔。”
骆勿峎一愣,这距离,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的药香,这味道竟让他有些痴了。
“骆勿峎?”金蝅推了推失神的骆勿峎,心中窃喜,女儿蛊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他会越来越离不开她。
骆勿峎回神,蓦的俊脸一红,“知道了。”烦躁地推开她,径直往蔺家墓地而去。
——
望珈山上,骆妄棠再次重设了布防,更换了人手,整肃内务。前些时日,收到三弟的飞鸽传信,蔺家与曹家人的尸骨上的剑痕均出自常际独有的剑法。当年冷玥就是被这个常际追杀,被他所救,这个常际确实可疑,冷玥的身份更是可疑。当年他忙于兴建望珈山,并不曾深入调查过冷玥,而冷玥自进山之后也并无可疑举动。还是让老三继续追查冷玥,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疾风也传信,君滟在太师府的地下城里。这个杨涟申真是该死,胆敢垂涎君滟,他定要将这厮碎尸万段。但地下城里情况未明,疾风进去许久也未能全部探查明白,此时他还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君滟在别的男人手上,于他实如芒刺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