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离冷眼看着跪倒一片的内侍和婢女,有些不耐烦,“滚下去。”
“是,将军。”宫人们早就听说了驸马被封了将军,更是对他惧怕三分,纷纷如释重负地逃散。
骆嘉离推门而入,外殿空无一人,转入内殿浴池,隐约瞧见屏风后正由宫女宽衣的窈窕身影。他不多想便转入屏风,挥退宫女。
“呀!”李寒语发现了骆嘉离,此时的她仅着一件肚兜,她羞红了脸,想找件外衣遮挡,奈何骆嘉离的速度更快,将衣物统统丢出了屏风。
李寒语不知是生气还是害羞的小脸越发红润,“你干什么?”
骆嘉离好整以暇地走近她,“看来你过的很好。”大哥说她过的不好,他实在是没看出来,她看起来气色甚好,只稍微瘦了点。
“你出去,我要沐浴了。”李寒语步步后退,别过脸,不敢看他。
“呵,天下岂有妻子洗澡,让丈夫出去的道理?”骆嘉离盯着李寒语的脸,故意不放过她。
“你!”李寒语放弃与他争执,她最是清楚,同骆嘉离并没有道理可讲,“那我不洗了。”李寒语想越过他,转出屏风。
在与骆嘉离擦身而过的一刹那,骆嘉离粗鲁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将她锁在怀里,在她耳边略带威胁地说,“不许走。”
“我说我不想洗了。”李寒语推搡着他,想挣脱他的怀抱,奈何他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你不洗,我洗。”骆嘉离坏笑。
李寒语见他笑便更觉不妙,心中已预料到,他又想作弄她了,“放开,你究竟想怎样?”
“你可知我马上要去边关打仗了。”骆嘉离微微放开她,抬手,示意她为他宽衣。
李寒语咬着唇,羞怯又笨拙地为他解开腰带,宽衣,“我不知道。”她自然是知道的,这几日门口的宫人每日都在谈论他和骆妄棠,骆家人当真是可怕,竟从土匪一跃成了将军。骆家的背后定是有些不凡的势力的,以前她总觉得一个深宫公主,与权力之争本就相隔甚远,前庭之事便不甚关心。如今想来,当真是太天真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骆嘉离低头看着她的脸,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波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又要惹恼他了。
李寒语隐隐觉得骆嘉离有些生气,她实在也不明白他气什么?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进入了尴尬的沉默。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骆嘉离咬牙切齿道,这女人总能轻易惹怒他。
李寒语已经帮他将上衣全部褪去,她怔怔地看着他结实的胸膛,那道深深的疤痕刺痛了她的心,她忍不住伸手触碰那道疤痕,“对不起。”即使再讨厌他,也不该伤他的,他于她,并无血海深仇啊。
她的眼泪更让骆嘉离烦躁,“你知道爷想听的不是这个。”
李寒语低着头,咬着唇,不言不语,她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可是那些担心的话,她是说不出口的。
他已经步入浴池,慵懒地靠着浴池边缘,示意她伺候他沐浴。李寒语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她沐浴都是宫人们侍候,她不知该怎么做。
骆嘉离有些好笑地看着李寒语,这娇生惯养的公主居然是他的妻,以前他最是不喜欢这样一无是处的女子,如今却爱她无法自拔,真是讽刺,“过来,替我搓背。”
李寒语羞红了脸,不敢直视他的身体,拿起毛巾为他擦拭着,一阵沉默,只有哗哗的水声。她赫然发现,他身上有很多刀伤和剑伤,以前太过害怕,并未注意,如今细细看来,他的后背还有一道小小的疤痕,圆圆的,但不像箭伤。倒像是......被簪子刺的,心中有些不快,怕是他以前调戏过的女子留下的吧。
李寒语觉得自己要被这浴池里的热气熏晕了,她怕骆嘉离,发自内心的恐惧,不知是怕他杀了自己,还是怕他又要对她有不轨的行为,总之很怕他,“我......水凉了,我去叫人加热水。”
她小跑转出屏风,捡起被他扔掉的外衣披上,到外殿传唤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