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天朝,老皇帝病重,已卧病在床多时。在身边伺候的有两位最心腹的老臣,太师扬起和礼部尚书蔺复。老皇帝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遗诏迟迟未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十九岁的骆妄棠,少年英姿,意气风发,他刚接任骆家大当家不久,摩拳擦掌,准备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枉费他弃了心爱的女人,得到的这滔天的权势。
三皇子李钰琇被封为瑞王,和太子李钰瑺是日后继承大统的两大最有竞争力的皇子。太子文武双全,本是皇位的不二人选,奈何生性太过耿直,得罪了不少大臣,也多次顶撞老皇帝,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二皇子早夭,三皇子便成了第二人选。且三皇子处事圆滑,事必躬亲,加上府里谋士众多,这些年笼络了不少人心。
骆妄棠的马停在了瑞王府,他勾起一抹笑,新皇的人选他心里已经有数,此次他就是要将这时局搅得更乱。
骆妄棠的马鞭指着门口的守将,不可一世道,“去,告诉瑞王,骆家骆妄棠求见。”
门口守将见骆妄棠衣着华丽,这般高高在上,猜想必定是个大人物,其中一人便进去通传。
约莫一刻后,瑞王穿戴整齐,春风满面,亲自出来迎接骆妄棠。
“骆先生,有礼。快快请进。”瑞王亲自搀扶骆妄棠下马,将他领进王府。谁都知道,哪个皇子能得到骆家的支持,便离龙椅更近一步,他当然要好好巴结骆妄棠。大哥的太子之位本就不稳,此次若能得骆妄棠相助,皇位唾手可得。
“瑞王客气了。”骆妄棠在瑞王面前显得不卑不亢,随他进入了王府。
“骆先生此来是?”瑞王小心地问道,免得他会错意,徒惹笑话。
“王爷,我打算在府上小住些时日,不知王爷可允?”骆妄棠喝了一口新茶,淡淡道。
瑞王谄媚道,“当然可以,骆先生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他与骆妄棠的父亲骆望北原是有些交情的,但这个新任骆家大当家骆妄棠确实一直无缘接近。在此之前,骆妄棠并未明确表态支持哪位皇子,所以现在定是有跟多人巴结着他。如今他主动上门,是否表示骆家选择了他?
“相信不用我说,王爷也知道我骆家的实力,如今皇上病重,正是夺位的好时机。”骆妄棠依旧淡然。
瑞王震惊不已,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就这么轻易从骆妄棠口里说出来了,仿佛在谈论诗书礼乐一般稀松平常,幸亏他屏退左右,否则传出去,他岂不是成了野心勃勃的坏王爷,这恶名他可担不起,“骆先生,请慎言。这话若是叫旁人听了去,告到父皇那里,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骆妄棠好笑地看着瑞王,“王爷连说出心中所想的胆量都没有,如何争这皇权富贵?”这瑞王太过注重名声,过于束手束脚,难成大器。
“呵呵呵。”瑞王笑得有些尴尬,骆家有先祖皇帝御赐的丹书铁券,自然是无所顾忌,他可不一样。“骆先生说笑了,大哥是太子,日后荣登大宝的必定是他呀。”
骆妄棠冷笑,“王爷就不必跟我绕弯子了,你府上的谋士想必已经提了不少废掉太子的计谋了吧。”
瑞王倒抽一口冷气,骆家果然是手眼通天,这么隐秘的事骆妄棠都能知道,没错,他的谋士确实制定了很多谋害太子的计划,但他始终觉得太过凶险,迟迟不敢下令。“骆先生,本王岂是那种手足相残之人。”谋害太子可是一步险棋,走的好,那自然是扫除了唯一的障碍,但如果走不好,那他便是谋害储君,万劫不复。
“自古为君者,哪个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的?王爷何必如此拘泥于世俗眼光?”骆妄棠是看不起瑞王的,如此的道貌岸然,既想要争皇位,又想要名垂千古,岂能有这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