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都知道。”果然,天下事都瞒不过骆家。
“不然你以为这些女人为何没有一个能成为骆家主母的,也没有一个能为我生下孩子的。”这些年他一直控制的很好,不会让一个不该得势的女人得势,更不会让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出生。
红缦苦笑,原来她的小把戏他都知道,原来这许多年她都是在白费心机,“我只想知道,当初为何你三天便可以放弃我,明明那时你对我也是情根深种的。”
骆妄棠放开她,双手抱胸,笑道,“当年我才十七岁,权力和女人,如何抉择不是显而易见吗?你并不知道我为了成为骆家的继承人,那十年里承受了什么?若你也同我一样经历了那些,你便会知道,为何我会轻易弃了你。”他的童年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无情而残酷。他如今得到了多少,当年他便背负了多少。世上从来就没有唾手可得的权势,都是他的血泪换来的。
红缦开始冷笑,苦涩无比,她终究不是他心里的那个人,他的无情让她觉得心凉彻骨,她终究是没能选中那个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她自认对他千般好,可在他眼里都不入蔺君滟的一个眼神。即使那个蔺君滟那般苛待他,他却始终甘之如饴。这也是她不能理解的,她的讨好,他无动于衷,蔺君滟的冷淡反而让他紧追不舍。男人呵,果然都喜欢追逐那些必须要抬头仰望的东西。
“骆妄棠,为何你始终不信我是真的爱你?”红缦自认为这么多年来,唯独对骆妄棠用情至深,即使她的爱是建立在权势基础上的。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错,骆妄棠这种从小出生在优越家族的世家公子怎么会了解她这种从小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底层市井小民的悲哀,她牺牲了这么多,不过就是想以后的生活能更好更舒适,这有什么错?
“你的爱太过廉价。”骆妄棠冷眼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红缦,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无情地践踏她所谓的真心。“就像你从来都不会把李元崇对你的爱放在眼里。”
“廉价?我用整个西夏来爱你,你还觉得廉价?”红缦苦涩又缠绵地看着骆妄棠。也是,骆妄棠从来就没有把西夏放在眼里过。
骆妄棠摇头,“别忘了,你在西夏的尊荣都是我给你的,如果我想,你马上可以变回那个青楼舞姬,毫无尊严地任人践踏。”
红缦摇头,“不,我不要。”她再也不要过那种日子,再也不要!若她没有享受过这荣华富贵,也许她还能忍受那样的生活。但如今她吃尽了甜头,怎么可能再去忍受那些痛苦的过往。
“我奉劝你摆正自己的位置,知足些,别总是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你不过是我的玩物罢了,如今我不想玩了,今后你是西夏太后,还是青楼舞姬,全在我的一念之间。”骆妄棠悠闲地坐在一旁的桌案边,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李元崇。
红缦有些心慌,今日她手上的一切权利都是她拼死博来的,不能就此断送,她不要再任人践踏,她不要再吃苦受累,她抱住骆妄棠的衣角,苦苦哀求,“棠,我求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当着西夏的太后。”果然,她不应该贪心地还想独占他,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她能肖想的。
骆妄棠鄙视地看着她,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她绝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放弃如今的富贵荣华,即使她口中所说的如何爱他,“那你就该知道一会儿如何同国师还有你的子民解释今日的一切。”
“我知道,我知道。”红缦讨好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