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离开唐暮的时候,母后慎重的将血龙卫的事情告诉了她,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血龙卫的踪迹,好不容易得到关于云河的消息,韶阳去探寻了几个月,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当初她就知道母后没有彻底的将血龙卫的消息交给她,五十年后,唐暮又来了一个像极了母后的萧阳公主,她就知道也许真正关键的东西就在这一位萧阳的身上。
兰芷目光疑惑震惊的说:“太皇太后,您是说萧阳公主有那个的消息?”
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几十年,太皇太后做事也不会避着她,她清楚太皇太后对那个东西的势在必得,只是几十年如一日苦苦没有踪迹。
“嘘!不可说。”太皇太后手指轻触唇间,示意兰芷不可说出来。
第二日晨起,中书令早早的就进宫将初拟好的圣旨呈上,昨儿在衙门和同僚们挑灯夜战拟出两道圣旨,只希望能够过皇上那一关。
冷炀一目十行扫过圣旨,并无不妥的地方,当时就宣布让礼部尚书去宣旨,他心里还记着礼部尚书昨儿朝堂上掉链子的事情,那就给他找点儿事情做,说不定萧阳公主正好就能治好他的猪脑子。
礼部尚书一路忐忑的接下皇上的指令,看着四周同僚的笑容,他越看越觉得像是幸灾乐祸,这差事落在他的头上,不就是要了他的命吗?
思虑一番的礼部尚书决定先去信阳侯府,他畏惧萧阳公主,却不会怕了信阳侯府,对,就这样,先去信阳侯府,正好先壮壮胆子,毕竟信阳侯府可比清月台好进多了。
信阳侯一家人听说圣旨到,手忙脚乱的焚香更衣,他们侯府上一次接圣旨还是皇上赐婚的时候,颜襄听到圣旨二字,脸颊微红,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们侯府能够接触到圣旨的机会就只有她的亲事,这一次肯定是选定了婚期,她即将嫁入皇室成为沐亲王妃,家中的姐妹们没某一个人比得过她。
“侯爷,真是让本官好等啊。”被冷落在正厅迟迟不见侯府人的礼部尚书冷嘲热讽的道,为官多年,还没见过信阳侯府这样不给宣旨钦差脸面的人。
听到自家的人被冷嘲热讽,想到自己这道圣旨宣读后就是名正言顺的沐亲王妃,竟然还被一个二品官不放在眼里,当场发作:“钦差大人,是谁给你勇气对本小姐不敬,本小姐可是名正言顺的沐亲王妃,你瞎了你的狗眼吗?”
“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看着白日做梦的一家子,他强忍住笑意:“信阳侯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信阳侯府有女颜襄德行有失,名声有损。沐亲王身为皇室贵胄,身份尊贵,颜氏女实不堪沐亲王正妃之位。念此前婚事为朕亲赐,君无戏言,赐颜氏女颜襄为沐亲王侧妃,即日成婚。”
侧妃?怎么会不是宣布婚期的圣旨,颜襄看着礼部尚书刺眼的嘲笑,发疯了的冲上去抓住礼部尚书的官服面目狰狞:“是你,是你,是你篡改了我的圣旨,本小姐是王妃,陛下亲赐的王妃,你等着受死吧,皇上会治你的罪。”
礼部尚书张大人嫌恶的甩开颜襄鄙夷道:“颜小姐,皇上许你一个侧妃之位已是看在你可怜的份儿上,就你这丑恶的模样还妄想沐亲王正妃之位,下辈子吧。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本官还要去清月台宣旨呢,若是耽误了本官的正事,你可负不起责任。”
清月台,又是清月台,自己最难堪的时候总有清月台。宣旨,为何要去清月台宣旨,难道……难道她是新的沐王妃?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看你还算聪明的份儿上,本官就给你提个醒儿,清月台的萧阳公主正是沐亲王的正妃,皇上说萧阳公主金枝玉叶,与沐亲王是天作之合。颜侧妃,听说你与萧阳公主不合,如今你们过不了多久就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听说萧阳公主最是记仇,颜侧妃还是好好想法子讨好身为正妃的萧阳公主吧。”看着颜襄惨白斑驳的脸,礼部尚书不屑的讽刺。
不过是沐亲王府的侧妃,真当自己是大人物了,还敢污蔑自己篡改圣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又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人,怪不得被人厌弃,等着瞧吧,等进了沐亲王府,有她的好果子吃,萧阳公主从来不会以德报怨,得罪过萧阳公主的人基本没有好下场,就连宫里那一位曾经宠冠六宫的婉妃也落得个失宠的下场。
信阳侯府的人意想不到会是一个这样的结果,原本光耀门楣的婚事成了笑话,婚期未等到却等到了降为侧妃的圣旨,最让颜襄嫉妒发狂的是清月台那个处处与她为敌的人会驾临在她的头上,哪怕嫁入王府,以后也会处处受制于她,侧妃终归也是妾。
离开信阳侯府的礼部尚书心中忐忑不安的踏进清月台,一想到很快就要当着萧阳公主宣读圣旨,他的腿肚子就开始发颤,心跳加快、脑袋发晕、脚步发虚,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