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仁厚,给了俩个人两条路,一,杖责五十;二,跪佛堂抄心经一百遍。
傻缺才愿意挨揍呢,所以墨梓凝选二,彩妃也选二。
两二遇一处,一个老老实实吸着鼻子抄心经,一个歪着头用手拨弄灯花,心里想着别的男人。
也不知道秦枢子现在怎样了?是已经成了太监,还是正在成为太监的路上,墨梓凝揉着太阳穴认真思考。
“喂……”彩妃抄经文抄得头昏眼花,抬眼间发现墨梓凝只字未写,纸上一片空白,团起一页因瞌睡戳破的纸丟向墨梓凝,恰好打在墨梓凝额角处,虽不疼却吓了一跳。
“你干嘛?”
墨梓凝拾起纸团丟回去,彩妃侧身躲开,翻着白眼冲她做鬼脸,忽地搁下笔凑过来,贴着墨梓凝坐下。
“起开!”墨梓凝晃着身子撞她,彩妃跟着她一起晃,完全是小孩子心性,哪里还有赏花夜宴时针锋相对的一点影子。
“问你件事……”彩妃神神秘秘趴在小案上,觑着墨梓凝的脸问她,“听说皇上在你回宫当夜临幸你了?”
“你也好意思问……有没有凭什么告诉你?”
拨弄着灯花,墨梓凝扭过身,背对长舌彩妃,像俩个小孩子在闹别扭。
“有什么了不起的……”彩妃嘴上说着,却突然挑眉追问,“皇上真把你给办了?你不会给皇上下迷药了吧?”
“我呸,你什么意思?”
墨梓凝怒了,转过身就去撕彩妃的嘴,俩个人滚倒在蒲团上一顿撕打,发散钗斜,衣衫凌乱,好歹为了保住颜面,谁也没抓破对方的脸。
“瞅你那傻样,被皇上临幸,别人不用问都得像母鸡下蛋似的,嚷得天下皆知,你可倒好,藏着掖着的,很怕旁人知道,缺心眼。”
“你才缺心眼呢……”墨梓凝用手拢起被扯烂的乌黑秀发,反唇相讥,“那是我和瑾年哥哥的事,用得着告诉你吗?”
“你还真别说,全宫里的人恨不得都想问你这件事,就是你这人假清高,谁也不愿意理你……”
“这话倒是奇了,干嘛都惦记着问我?”
彩妃听了一脸惊骇,两眼瞪着墨梓凝问,“原来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看彩妃一惊一乍故弄玄虚的样,墨梓凝瞥斜着眼警告她,“少来这套,有话就说,没话上一边去。”
“我问你,你之前在宫里三年,皇上可有碰过你?”
什么意思?墨梓凝还是没大看明白彩妃卖的是什么关子,索性什么也不答,随便她自己一个人自说自话。
被冷落在一旁半天不搭理,彩妃终究年纪小沉不住气,主动招认。
“看你孤陋寡闻的,和你说吧,从你三年前进宫开始,皇上突然改了性子,宫里的嫔妃一个也不碰,只宠你一人,时间长了,大家都开始议论,皇上或是患了隐疾,拿你做幌子……还有人说,皇上是有了龙阳之好了,尤其不得日夜伴驾,更是坐实了传言,直到你回来宫里,据说皇上当夜就临幸了,各种传言告破,结果又有别的传言出来,所以我才来问你的。”
呵,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宫里这么多女人,墨梓凝满头黑线,“又有什么传言?”
“传言皇上是和不得闹了别扭,皇上故意临幸你来气不得。”
不得真可怜,墨梓凝为不得默哀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