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禅师底气十足,就算被赵瑾年仗剑堵在门里,也一副乾坤尽在掌握中般悠然自得。
墨梓凝察觉到了不对,赵瑾年更是先一步未卜先知,身形旋风般消失,同时一个铁笼兜头落下,罩住整个人用完全信任的姿势躲在赵瑾年身后的墨梓凝。
“……”
墨梓凝隔着铁栏杆望向脸上写满嘲讽的静水禅师,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颓然跌坐在铁笼里。
机关缓缓上升,周围愈来愈黑暗,黑暗到墨梓凝只能听得清自己打颤的呼吸声,和因为失落而收缩到几乎要炸裂的心跳。
铁笼到底要把她带去何处,墨梓凝隐约可以猜测得到……
或者悬于顶端,活活把她风干成肉干;或者随时有利箭呼啸而来,将她射成一个刺猬;再有一个最惨的,铁笼达到顶端,然后自由坠落,让她成为一滩支离破碎的肉饼。
忽然,嗑啦啦,铁笼还未等墨梓凝算尽下场,突然顿住在了半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沉默了许久,墨梓凝快被垂死的恐怖和无边的黑暗给折磨疯了,忽然抓扑到栏杆上声嘶力竭地大叫,“啊!给我个痛快!”
没有人回答她,那个临危抛弃她的男人似乎已经离开了这里,天地间只剩她一人被孤独无助地吊着。
“皇上真是好狠的心……”静水禅师立于红纱飘浮的石室内,对着空无一物的虚空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傻女人看起来很好用,半路跑了,都能被一道通缉令找回来,还是皇上的手段高明。”
没有任何回应,周遭安静得异乎寻常,仿佛有一只潜伏的巨兽,正在无声无息地收起它锐利的爪子伺机而动。
赵瑾年根本没有空去理会静水禅师的故弄玄虚,只要他还活着,静水禅师为了牵制住他,一定不会动墨梓凝,而他就是要趁此机会找到当年被他遗落的秘密。
“给我个痛快!”半空中忽然响起女人濒临绝望的一声喊,惊得赵瑾年整个人顿住,手里的剑差点脱手而出。
“原来是个绣花枕头,外强中干……”
赵瑾年暗戳戳评价了句,隐身暗处,向长廊深处走去。
山腹中开凿出来的长廊里,借着鲛人灯幽暗的灯光,也只能粗略看个大概,冰冷的石壁开凿时因为赶工的原因,并不十分光滑,手指划过便会沾满细小碎末。
如果有透视眼的话,铁笼内的墨梓凝就会发现,她和赵瑾年仅隔着一道石壁而已,可惜她没有,只能困在黑暗里,迷失般瘫倒在铁笼里。
赵瑾年动作很快,不过须臾便已来到长廊尽头。
尽头处除了一堵厚实的石壁外别无他物,赵瑾年仔细搜索过每一寸石壁,什么也没有发现。
“皇上在找什么?”
一条直通尽头的长廊,等不到赵瑾年现身的静水禅师,一路走来终于在尽头发现了他。
转过身,赵瑾年在灯下微微一笑,摇曳的灯光在他的脸上晃出一段恍惚来,惹得静水禅师一声喟叹。
“你们三兄弟,虽然长得面貌都极为相似,但论起来,还是皇上最像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