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柠看着两人的交锋，尤其是佞臣大灰狼现下的脸，黑得像煤炭。在这秋风送爽的十月，商柠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出于对自己负责的立场，商柠装模作样地开口询问：“黄尚书，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黄戟瞄了一眼商柠，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泼皮郡主并不在意，但是看到苏衡吃瘪又会令他心情大好。
他摸着自己颇大的肚子，阴阴笑道：“郡主您听好了，从上周开始京城命官开始离奇被杀，这里头那位就是死的第四个。”
他停顿，斜眼瞥向苏衡，一双绿豆小眼里明明白白地写满“老子真的很怀疑你啊”。
无人回应。
黄戟只能撇撇嘴，继续解释：“这几人，高位有兵部尚书，低位有八品小吏。本官调查了好几日，发现他们只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与咱们御史大夫，政见不和！”
他“呼呼”猥琐笑着，欠揍的表情，看得商柠想要亲自把他漏缝的牙给补上。
商柠转过头，看向一旁仿若灵魂出窍般默然无言的苏衡。下一秒，她在苏衡的眼里看出杀意，她连忙收回自己好奇的探索目光。
没想到这大灰狼也会有被人怀疑的一日，商柠的内心其实相当暗爽。
她提起自己有些不便的裙子，脸上是意味不明的笑，迫不及待地踏进这撕心裂肺哭声弥漫的大堂。
张家大堂依旧延续外头那种奢华的装饰风格，各式书画琳琅满目地摆了一屋，也不知道他一个礼部侍郎究竟从哪里捞来这么多收藏。
地上雪白一片，几个披麻戴孝之人正聚成一团。
商柠走近，才看清他们的脸，几个哆嗦着的孩子，一个妆容乌黑看上去惨不忍睹的妇。因为哭得厉害，她脸上的妆容都已经黏糊在一起，猛地抬起头把商柠吓了一跳。
连连后退的她没稳住身子，踩到了什么硌脚东西。
她往后一瞧，与苏衡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对视。往下一看，发现自己正稳稳地踩在苏衡的靴子上。苏衡今日穿了一双玄色麂皮银丝勾边的靴子，商柠这么一踩，脚印看上去格外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