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怎么了?”见余烟呆愣在原地,眼神迷茫,舞飞天走到她近前问道。
余烟没有回答,舞飞天转头看向九江。
“我方才已叫她半天了。”九江双眉紧锁,将靠近余烟近前的行人挡开。
“烟?”舞飞天轻摇着余烟肩膀。
“嗯,怎么了?”余烟此时才醒过神来。
“你没事吧,刚才一直在发呆。”舞飞天忧心忡忡地看着余烟。
“没事,走吧。”余烟摇了摇头,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当听到“南暝府”三个字时,突然觉得心口绞痛。
轻盈的雪花自空中飘落而下。
白羽山庄别院,前院客房内,余烟呆坐于窗前望着满地白霜,“南暝府……”
冬来寒至,白天羽命仆从吩咐东厨(厨房)为众人准备驱寒姜茶。
东厨(厨房)之内,四下无人,一道黑色身影闪身而入,素手在案上的白瓷碗中轻抚了一下,转而轻身出了房门。
待黑色身影远去,舞飞天自暗中缓步而出,来到东厨端起瓷碗,闻嗅过后挑眉冷哼,同样轻抚了一下瓷碗,闪身而出。
另一道黑色身影紧随其后,自东厨瓦沿之上飘落而下……
翌日,巳时。
初冬的暖阳透过枝叶挥洒而下,白天羽手持请柬带着众人向尚武阁行去,九江身披黑色斗篷遮住面容,跟在余烟身旁。
尚武阁,玲珑翘曲,碧瓦朱檐;阁内分为三层,丹楹刻桷,雕梁画栋;顶层尤为突出,飞阁流丹,极尽奢华,料想那南暝府密卷定在那顶层之中。
“白羽山庄少主到。”
尚武阁门口青年男子提气发声,迎宾的青衫老者,赶忙上前领着众人移步二楼上坐。
顶楼内阁,杉木栏板镂雕束莲,栏板内侧正中,青玉架案之上放置着一圈墨玉书简。
大厅之内分设两排坐椅,此时正邪两派掌门分居左右,面色各异。
大厅上座设有三把花梨木圈椅,一知非之年(50岁)的男子居于正中,身着墨绿织锦长袍,脚踏墨色长靴暗绣五彩祥云,身躯凛凛,仪表堂堂,乌发高挽,甚有威望,此人正是神武盟盟主上官竫墨。
其右侧是一位年逾不惑(年纪超过40岁)的中年男子,袍服胜雪一尘不染,身形挺秀,温文尔雅,乃是白羽山庄庄主白文轩。
左手边则坐着一位赤发异服浓眉大眼的老者,约莫杖乡之年(60岁),传闻邪派之首赤魔宗宗主乃是异类修道成人,修行当五百年有余,想必就是这位老者无疑。
此时,上官竫墨正与白文轩附耳攀谈,听闻白天羽来了,上官竫墨凝神下望,“哦,贤侄也来了,怎么未曾听白庄主提起?”
“说来惭愧,我与小儿已多月未见。”白文轩与白天羽四目相对,瞪了他一眼,尴尬回道。
“原来如此。”上官竫墨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上官盟主见笑了。”白文轩面有异色如坐针毡。
此时,棕袍老者上前施了一礼,“盟主,时辰到了。”
上官竫墨轻抬右手,示意可以开始。
棕袍老者走到青玉架案之前,提气发声,声情并茂慷慨激昂,“九年前,正邪两派万人敬仰的南暝府一夜倾覆。我神武盟秉承大道临危受命,肩担重任维系正邪两派和平共处。九年来江湖祥和,我神武盟总算不负众望。”
高抬左手指了指架案之上的墨玉书简,棕袍老者接着道,“此玉简乃南暝府密卷,一直以来由正邪两派分别看守,如今九年过去南暝府后人踪迹难寻。老夫以为,我武林正当一统,推举武林盟主势在必行!此密卷当交由盟主保管,持此密卷统领三宗四十八派正邪两道。”
棕袍老者顿了顿转身望着厅内众人,“不知诸位掌门意下如何?”
大厅之内悄然无声,一息之后二层阁楼传来呼喊之声,“上官盟主当担此大任!”话毕,叫好之声此起彼伏。
上官竫墨看着白文轩,后者原本在皱眉沉思,见对方看他,赶忙拱手道,“上官盟主乃我正派翘楚,受此大任实至名归!”
上官竫墨微笑颔首,转头正要看向赤魔宗宗主,赤发老者挑眉冷哼,“本座即将闭关,无心劳神此事!”
上官竫墨起身缓步行至青玉架案左侧,拱手一礼,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俯视着众人,上官竫墨怡然自得,“承蒙众位武林豪杰抬爱,那老夫便却之不恭了。”正欲抬手去拿墨玉书简,却卒然被打断。
“且慢!”一蓝衫男子掷地有声,于万众瞩目之下从容不迫自二层阁楼行至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