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撇嘴苦笑,俯身观察着近前的一株迟雪草,只见它型如绿草,舒展的叶片较之绿草更为纤细,轻嗅,散发着淡淡幽香,竟有解忧之效。探手去摸那细叶,还未触及,细叶竟仿佛与她打招呼,轻抚着她的指尖,令她心生怜爱。
余烟自锦囊中取出药铲,想除去冰棘,却发现冰棘紧挨着迟雪草滋生,她怕会一不小心伤了迟雪草,便放下药铲徒手去挖,以左手护住迟雪草,右手拔除冰棘,等将一株冰棘去除,右手已被划伤,留下细小的伤口。
迟雪草似是知道余烟为帮自己而伤了手,以叶片轻抚着她的掌心。
“没事儿,只是小伤而已。”余烟吹了吹手心,她想不明白,为何仙草尚且懂得感恩,箕水豹却……无奈摇了摇头,继续去拔第二株冰棘。
时光静谧而慢长,夕阳的余辉挥洒在绵延的丘陵之上,暮色与雪原相融合。
箕水豹踏着一抹殷红的霞光,缓步向余烟所在的小丘行来,见她只清了二里不到,本想骂她偷懒,却见她小心翼翼地护着一株迟雪草,拔除着它近前的冰棘,顿时话咽在嘴边,再看已被余烟清理的地方,点点血迹铺遍了丘陵。方才霞光映照之下没留意,此时近观却异常扎眼。
一把抓住余烟的手腕,只见她小小的手掌之上已遍布伤口,哪里还有一点儿好的地方,不细心处理恐会溃烂,于是二话不说拽着她便走。
“哎,还好多没拔完呢。”余烟被箕水豹吓了一跳,半晌才醒过神来。
“够了!”箕水豹拂袖一挥,袖风夹雪,将十数里丘陵上的冰棘全部卷飞。
目睹了箕水豹简单而暴力的方式,余烟不禁膛目结舌,放眼四望确定十数里迟雪草皆安然无恙,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