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蹦蹦看向岸边的霍长安,果然,他凝视着远方,手中早已汇聚力量,白色的灵力像丝线一样拉得长长的。
“霍长安是变异雷灵根,”陆远淡淡地说,眼神里却有着防备之意,“确切地说,他的灵力根源是光,光无处不在,所以他很好修炼,像这样特殊的灵根总会有一些不同之处。”
沈蹦蹦满脸警惕,她顺着陆远目光的方向细细看去。果然,那灵力拧成一股绳子,又渐渐变得透明,极快地落在了瓦西里站着的悬索桥上,细细密密地捆成一匝一匝。
瓦西里并非不能解霍长安的灵力,只是霍长安趁他不注意,将他手脚都捆扎在桥上,瓦西里动弹不得,怒目而视。
“兵不厌诈,兵不厌诈。”霍长安半躺在草地上,悠悠地说,“想必那地蛇在这长河里岑寂许久,找不到东西吃,肚子饿得很吧。”
就在那一刻,愤怒的地蛇竖起尾巴,那长长的尾巴就算砍掉半截仍叫人触目惊心,绿油油的蛇皮上,淌着猩红色的血。那尾巴直直竖着,像刺破天空的一把长剑,它大吼一声将尾巴重重劈向面前的桥面。
这桥看似破旧,实则参透了天地法则。一串金色符箓绕桥嗡嗡作响,顷刻间,符咒被破坏,桥面应声破碎,滑入水中。
一股浓重的鲜血喷涌而出,地蛇又少了半截尾巴,金环也已全部脱落。桥身节节松开,瓦西里所站的那根木条也坠入泛着绿光的河水之中,其余的桥面松散开来,勉强维持住不脱落,像一条被人拔了的舌头在水面上轻轻晃动。
瓦西里被地蛇的尾巴甩到,口吐鲜血,却仍挣脱不开霍长安施加的束缚。
霍长安站在岸边踱着步,一双桃花眼看似媚实则冷得狠,里面毫无情意,他满意地用指尖触碰着唇瓣,麦子熟了,该是收割的时候了。
瓦西里那里一滴精血,地蛇的兽核也是百年难得一见,都是修炼至宝啊。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显然是深谙此道的。
他靠近河岸,将头上的青玉簪拔出。长发倾泻而下,直落于脚边,半遮着他极潋滟的一双眼。
他用两只手轻轻捏住,银白色的灵力缓缓注入簪子,簪子底下三个小小的坠子旋转着撑开,像一把转动的小伞,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他指尖轻轻一点,将玉簪送了出去。
直直送到瓦西里的胸口。
沈蹦蹦大惊失色,他把簪子送出去是为了瓦西里胸口那一滴精血的吧!
电光火石之间,她拈起手指弹出一股灵力,这点灵力虽小,却是她在危机时刻所能发挥出的最大力量。
冰蓝色的水滴,瞬间化成冰渣子,闪着寒光挡在瓦西里的胸前,那青玉簪带着猛烈的力道,撞击得冰渣子几欲破碎,四分五裂,然而就是不移动分毫。
变异水灵根?霍长安看着那点顽固的冰渣,一张脸阴沉得快要下雨。
“哧溜”一声,青玉簪偏离了原先的轨道,顺着瓦西里的肌肤而下,划出一道血珠来,然后直直落入水中。
站在岸上的霍长安脸彻底黑了——再召唤回青玉簪时整个都浸满了绿油油的毒液,毒液甚至浸透到玉石内里,再看时,四分五裂。
沈蹦蹦趴在草堆里嘻嘻笑起来,传说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把解毒丸吃掉。”陆远将一颗圆圆的糖丸子凑到她嘴边,沈蹦蹦仰头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