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安一笑,笑容带了十足的冷意,他轻轻一拂衣袖,就从空间的阵法里召唤出一匹骏马,它从远方赶来,在月下看上去闪亮如银。
它扬起前蹄,嘶鸣一声,看上去是满是雀跃之意。它皮毛闪亮,鬃毛在疾跑带起的风中飘飞,身后跟着一匹小马已被它远远甩在了后面。一见霍长安它立刻停了脚步,高声嘶鸣。接着他轻轻小跑上前,屈下高傲的头颅,霍长安爱怜地轻轻抚动它头顶的鬃毛。
“苏澜,后面的小马归你,这些都是优秀的马匹,”他伸手指了指,“影一,你随我上来。”
话毕,霍长安翻身上了马,一只手伸在空中,准备接住影一。
影一踌躇着,迟迟不上来,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时间一久,霍长安自然也觉得脸上无光,他面色一沉:“苏澜,你随我坐一匹马。”
他最不喜欢蹬鼻子上脸,不会审时度势的女人。
“是。”影一屈膝半跪着,月色下,两行清泪自脸颊滑下,无人知晓地落在衣襟上。
苏澜则是扭扭捏捏地上了霍长安的马,不得不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将手环抱霍长安的腰身,一股男子的气息铺面而来。一时间,她将许多问题都想通了,她之前还是太执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人和人相处,久而久之,还是要合脾性,更何况她之前想在瓦西里身上得到的,在霍长安身上也一样都不少。
影一一言不发,翻身上了小马,今晚的月色很好,草地上一片清辉,她的泪滴从脸上滑落,随风飘飞到小马的皮毛上,清晰可见。
她现在格外羡慕沈蹦蹦,其实最羡慕的不是羡慕沈蹦蹦的身边有陆远,而是沈蹦蹦的心性,那样洒脱,拿得起放得下,不会因为一个人,改变本心,自我低贱。
空气中,寒气越发重了,东方的漆黑渐渐褪成冷冷的灰。在右前方,黝黑的鹿鸣山还沉在浅灰的色调里,万道红光迸射出来。
清朗的黎明到了。
“就是这儿。”霍长安勒马,他身下的马匹遽然停下脚步。他们比预想的还要早到。
河水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清澈的状态,霍长安扔了只死老鼠进去,水底下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地蛇已经被彻底铲除了,影一叹气,她看了一眼鹿鸣山,也不知道这对山上的神鹿而言,是好是坏。
“上山!”霍长安一挥马鞭,底下的马匹腾空窜起,像闪过一道白光,马上不见了。
而此时沈蹦蹦还沉浸在睡梦中。
鹿鸣山上的鹿群和其他地方的鹿群看上去一般无二。霍长安躲在草丛堆里,反复观望着,觉得不太对。
“你去放把火。”他对苏澜说。
苏澜是火灵师,尽管丹田有个破洞,灵力还是没有完全泄露完,加上之前霍长安又送她千里外寻来的“灾厄之火”的火种。
她指尖轻轻一撮,一团红黑色的火苗在她掌间跃动,她一挥手,把火苗送了出去,聚在河边的鹿群受了惊,赶快散开。那火种很厉害,风吹不散,水浇不灭,在丛林间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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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有你们一路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