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车军既退,剩下的卫可孤亲卫本就人少,此刻士气全无,哪里还是武川军的对手?盏茶功夫即给一扫而光,非死即降。怀朔军鼓噪起来,装模作样砍杀几个卫可孤亲卫,高喊“怀朔武川本是一体,我等都是大魏官军!”
武川军为之气结,却也无可奈何沃野军怕是须臾即至,此时可万万不能与怀朔军翻脸。
宇文肱策马而来,瞥了眼卫可孤尸身,放声大笑。众兄弟拭汗擦血,长长出了一口气。忽然一声怪叫,贺拔胜哭丧着脸跑过来,急急说道“宇文郎主!我耶耶我耶耶怕是不成了”
“啊?”宇文肱以下,众人脸色大变,一转头,就见几个武川军兵士抬着贺拔度拔哼次而来。贺拔度拔仰躺着,气息微弱,浑身上下染得跟个血人也似。
原来贺拔胜中箭落马,只因伤了右肩肩窝,竟是无力舞刀挥槊。便有卫可孤亲卫围拢过来,想将他砍杀当场。亏得贺拔度拔及时追至,一跃下马,使一口单刀左抵右挡,拼力护得儿子周全,自己却处处受伤。加上他本就腹部中矛、胁下流血,撑到武川军过来杀散敌军时,已是血染征袍,摇摇欲坠
“度卢兄!”宇文肱一跃下马,跌跌撞撞而来,戚色满面。将要开口说话时,却被贺拔度拔扬手止住,贺拔度拔说话极是费力“大敌当前,国事为重。羊真莫要管我,当速速列阵,以待来敌”
“耶耶!耶耶!”贺拔岳拨开人群闯了进来。
众兄弟中,平日里便以贺拔岳最为稳重豪慨,这时候却一脸惶急,喉咙都快哑了“耶耶,不好了,大兄他”忽然发现贺拔度拔竟是奄奄一息,贺拔岳譬如五雷轰顶,扑通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贺拔度拔强自撑起,脸色惨白“大郎他?”
随贺拔岳而来的士卒哭道“允哥儿允哥儿不幸战殁乱军之中。”
“噗”!贺拔度拔一口鲜血飙出,气若游丝。
宇文肱以下,众人一起跪倒。
当是回光返照,贺拔度拔猛然睁眼,声音不小“羊真!速速列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