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必能马到功成!”费穆大喜,道谢不迭,更频频举盏敬酒。
酒过三巡,人影微醺,宇文肱推盏过来,斜着身子道“方才朗兴兄说到北驱蠕蠕的李帅,可是那大名鼎鼎的骠骑大将军李崇?”
费穆喝得也自不少,闻言露出感怀之状“正是武康公李崇谥号)呵可惜,倘若武康公还在,时局焉能衰败如斯?”忽然面色一变,恨恨道“朝纲混乱,上行下效,弄得乌烟瘴气,四处乱起也不知哪一日,才能荡涤寰宇,洗清污浊。”
宇文肱长长叹息,一仰脖,喝下涩涩烈酒。
翌日清晨,卯时三刻,武川军一众军将齐聚,静等上首主将宇文肱发话。可左等右等,愣是没听到宇文肱嘴里蹦出一个字来,不由得面面相觑,全不知所以然。
此刻宇文肱可没闲着,一双目光在众兄弟脸上扫过来,又扫过去,如是者三、如是者四、如是者五
他看到贺拔岳站得渊渟岳峙,又看到贺拔胜一脸桀骜不凡,独孤信俊美倜傥,裴果颀长英武,还有自家那三个儿郎,个个挺拔昂藏
他的心中浪涛翻滚都是多好的儿郎呵此去五原,九死一生;若换作南下秀容,则生机大增。费穆向我借兵,我想都没想便应承下来,就是打算借机留下几个儿郎不去五原。如此安排,儿郎们也不会生疑。可是可是到底该谁留下?又该谁去五原?
沉默依旧。兄弟们一向热闹惯了,吃不住这压抑气氛,个个觉着好生煎熬。可他等又怎知,上首的宇文肱比他等煎熬十倍
漏刻泄水,辰时已到,宇文肱嗓音如铁,不容置疑“南北秀容乱起,危及盛乐,必得尽快平叛。传我将令,分兵两千,协同盛乐友军,即日南下秀容!”
“擢贺拔岳为统军,统领此两千兵马!”宇文肱思索良久,还是觉着贺拔岳更有大将之风,更似度卢兄风采
“军主李虎、赵贵为辅!”这两个打小跟着贺拔岳一起长大,亲密无间,自可为贺拔岳得力臂助。
“军主侯莫陈悦、军副侯莫陈崇亦然随军南下秀容!”宇文肱微微一笑“阿崇虽也捞着个军副名头,可毕竟还是年幼。阿悦,照顾好你兄弟!”
“军主贺拔胜、独孤信、宇文连、宇文洛生、宇文泰、裴果、杨忠皆随我兵发五原,讨伐破六韩拔陵!”
“诺!”时局紧迫,军命难违,众兄弟再是不舍,唯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