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一家人吃着早饭,都脸露不忍之色,李秋葵拍案而起,叫道:“他们太欺负人了!爹爹!我们帮帮他们吧!”
李大娘问:“那群混蛋,有几个人?”
温湄道:“总有一二十人罢!我也不知道他们同伙有多少人。”
李叔本来已经要起身相助,一听就又捧起了碗:“这不行,我一个对付不了一二十个。”又对秋葵道:“葵丫头,你从后面窗子出去,去湄姐姐府上报个信,叫他们府上派人来,快!”
李秋葵答应一声,连忙就往后面跑。
温湄赶忙拦下,说已经让温良去报信了,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又捱了不少时候,终于,刘嬷嬷又老又尖的嗓子呼天抢地地喊了来:“你们这些杀千刀的!都给我滚!快,快去把表少爷给我救出来!”
温府家丁忙乱地答应着,呼喝一声,纷乱的脚步声就踏过来了。地痞们发一声喊,叫道:“不得了,他们人多,我们撤!”
地痞们就呼朋唤友地跑了,又听王秉权高声骂道:“你越发出息了!你怎么敢带表妹来这种地方!你、你这孽障,我打死你算了……”说着拳脚乒乒乓乓一阵沉闷的声响。
李大娘忙打开了门,见王秉权一身穿着贵气讲究,小心恭谨道:“老爷……要么,进屋奉茶?”
王秉权往屋里一望,看见温蔷、温湄两个在屋里好端端的,放了一半的心,换一脸和气说道:“不必了,谢你照顾我两个外甥女,她们没什么事吧?”
刘嬷嬷冲进屋来,拉起温蔷的小手颤声喊道:“我的大姑娘啊,把你刘嬷嬷心疼死罗……”温蔷和刘嬷嬷就抱头痛哭,后面又赶来了王氏、刘氏,场面越发乱了。
众人又重复谢了李叔一家人,才带了温蔷、温湄、王修文陆陆续续地回府去了。王修文被那些地痞打得鼻青脸肿的,衣裳也扯破了,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王夫人刘氏便一路搂着王修文哭“我可怜的儿”,王秉权听得一肚子气,发作道:“他可怜?他是自作自受,他是该死!要是蔷姐儿真给他赌输出去了,你和我有什么脸面见妹妹、妹丈去!”
回到温府,王秉权不顾众人拦着,操起个门栓,愣是要打死王修文。
王氏虽然也恨这不争气的侄儿险些把她女儿卖了,但要是王修文真的给打死了,他到底是客,温府脸上也不体面。一看哥哥是动真格的,连忙拦住哭道:“小孩子家总可以慢慢教导的,哥哥你一个生气就把文儿打死了,往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刘氏扑在王修文身上哭,叫道:“到底蔷姐儿没什么事,干么非要打死我的文儿?我养他一十五年,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温蔷、温湄、温良等都哭,一半是吓的,一半是被这气氛感染的,想到早上的经历,犹自脸色苍白。
直闹腾了半日,王秉权到底也没打成,气得头痛胃痛,回屋歇了半晌,就来找王氏辞别。
“孽子捅出这么大事,我们哪还好意思在府上住下去,这就回去吧,这几日着实给妹妹添麻烦了。”王秉权脸带愧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