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韩烟阳才艰难的开口问：“那……芊芊听后是什么反应？”会这么难开口，是想到水霄刚才问的问题。
如果芊芊没有太大的反应，水霄不会这么问。
韩烟阳问的也是近旁几人想知道的。
什么反应？
水霄都不太敢去回忆。
每每想到当时芊芊的样子，他就心惊不已，又是愧疚又是自责，还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无力感。
大致将昨晚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听完，韩家几人久久不做声。
两个大人还好些，韩茹和韩宇凡都是一脸愤怒。
姑妈险些给芊芊表姐下跪，这叫什么事？
失控自残……
良久，韩烟阳才带着怒意说：“你在场，就那么看着？”
“我……我不知道芊芊的情况这么严重，当时路灯又有些暗，我没太注意。”失职就是失职，水霄没有多解释，就算自韩烟雨和朱家人出现他就一直在阻止他们说话，甚至开口让水芊芊快些离开。
是韩烟雨说得太快。
“那芊芊现在……”方倩正要问，突然想到韩茹刚才给水芊芊打过电话，看样子是没什么异常，毕竟水芊芊都说了会和柏璟一起出去旅游。
水霄不知道他们给水芊芊打过电话，如实说：“我不知道，我不敢给芊芊打电话。”整晚他都没合眼，一直在担心，拿起手机想拨打又不敢。
闻言，几人突然觉得水霄其实也有些可怜。
连打电话过去询问都不敢。
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一个人活成这样也是失败。
“小茹刚才给芊芊打过电话，她还告诉小茹她和柏璟会出去玩两天，应该没什么事。”
韩茹看她老妈一眼，没解释。
她其实想说，不是表姐告诉她的，是她听到了表姐和柏大少的对话。
“真、真的？”水霄先是一讶，然后一直高高提起的心才慢慢落下。
“嗯，应该没什么事。”这时，他们的登机时间到了，广播在催。
“既然你在京都，就看着些，别让他们再去找芊芊。柏璟的电话你记一下，有事可以直接联系他，在芊芊面前，他说的话比我们任何人都有用。”后半句，方倩说得有点酸。
韩茹报出一串号码。
电话挂断。
直到登上飞机，韩家几人都还各自沉默着。
韩茹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问方倩，“妈，我们就这么走了吗？我有点不放心。”
“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你表姐和柏璟要请假出去玩，不会留在京都，所以不用太担心。”不然方倩这时候也不会坐上飞机。
听她这么说，韩茹眼睛一亮，“是哦，我怎么没想到？他们留在京都有什么用，表姐和柏大少马上会离开，这下我放心了。”
韩宇凡这才把耳塞戴上。
终于有心情听歌了。
*
水芊芊从自己的房间换好衣服出来，柏璟已经煮好两碗面端到餐桌上。
她挂电话从他的房间出来，柏璟就提醒了她好几次，让她别自己洗脸，所以水芊芊现在就简单刷了个牙。
“先过来吃早餐。”
“我还没洗脸呢。”水芊芊有点不相信这是柏璟说的话，他有洁癖，不洗脸就吃饭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允许发生？
“没事，刷过牙就行，先过来吃，我待会儿帮你洗头。不然等洗漱完，面就不好吃了。”
“那我也可以先洗脸啊，洗脸又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水芊芊不知道，此时的她鲜活了许多。
柏璟其实是故意逗她的。
轻笑着朝她走来，“行吧，我带你去洗脸。”
这时水芊芊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柏璟刚好站得离沙发近些，先看到来电提醒，就直接挂断。这还不算，挂断后他索性把她的手机也关机了。
他不知道是谁的号码，但他从屏幕上看到有一条没点开的短信前几个字，就猜到了是谁。
朱浒。
朱家人还有脸找她？
关机后，柏璟就回身捧起水芊芊的脸，在她没反应过来前就给了她一个深吻。
只为转移她的注意力。
“走吧，去洗脸。”吻完就牵着愣愣的水芊芊往卫生间去。
事实上，水芊芊看到了那个来电，她也知道柏璟这么做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