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从散乱的茅草里走出来,韩湘子突然从他们的队列里走出去,走向茅屋前那颗樱桃树。八仙停住脚步,看着韩湘子。韩湘子站在樱桃树前,看见碗口粗的樱桃树在一人高的地方有一滩血。
韩湘子就说:“这树上有一滩血。”
汉钟离粗声答:“那一定是薛破身体碎裂的时候溅上去的。”
韩湘子看着树干上的血说:“这血看上去不是溅上去的,是吐上去的。”
七仙一惊,急忙走过去。他们看见了樱桃树上的血,正如韩湘子所说,是吐上去的。
灵智看着血问:“是谁吐上去的?”
曹国舅说:“一定是杀薛破的人吐上去的。”
铁拐李大声说:“一定是的,封窦三少爷杀薛破的时候,并不知道酒鬼九贵就是武功高强的火云掌·薛破,所以在杀他的时候没有提防,才被薛破的火云掌突然击中,薛破的火云掌在发功的时候,双掌红如火云,故名火云掌。火云掌有多厉害,火云掌在出击的时候,连掌风都是火红色的,这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所以三少爷中就有一人受了伤。”
蓝采和也说:“凡被火云掌击中的人,被击中的地方的衣服上,会出现一个被火烧过一般的手掌印,肌肤上也有一个火红色的掌印,掌印下面的肉,如被火烧熟一般直透身体。”
汉钟离想了想说:“封窦三少爷刚才跟我们交手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们中有人受伤。”
灵智说:“三少爷出现的时候,薛破刚刚离开酒馆,他不可能是三少爷见我们前死的。”
曹国舅说:“难道是离开我们以后三少来杀的薛破?他们离开我们后,我们是在一个时辰以后才来到这里的,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杀薛破了。”
六仙都点头认可曹国舅的说法。
韩湘子却缓慢的说:“依血迹看,薛破不像是刚刚死亡,倒像死了一个多时辰,看上去,他死的时候,我们正在跟三少爷交手。”
七仙看着血迹,又点头赞同韩湘子的说法。
灵智说:“这里,谁还有这样的本事将薛破的身体撕碎?”
吕洞宾说:“难道是三少爷的师父,天,地,人三魔?”
何仙姑说:“三少爷走的时候,是被笛声唤走的,五魔中吹笛子的是地魔。”
韩湘子说:“不是,如果是五魔亲自动手,五魔做事老练,不可能被薛破突袭。”
灵智说:“被突袭的人,应该是一个比较年轻,做事不够老练的人。”
曹国舅说:“五魔帮手下众多,做事不够老练的年轻人当然也多,但能将薛破这样的高手击碎的年轻人是没有的。”
韩湘子看着血迹说:“五魔帮在收衣钵传人,应该不止三少爷三人,应该是五人。”
还有两人是谁?
八仙自然而然地想到了。
封窦二秀才。
八仙又从镇西走了回来,走进了吴记酒馆。
傍晚。
吴记酒馆在傍晚的时候,里面的客人已没有中午时那么多了。八仙走进吴记酒馆,大厅的客人已没有几个。他们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店小二过来给他们热情的倒茶,问他们要吃点什么。灵智就要了两样素菜。铁拐李要了一只鸡,一只鸭,一只猪头。汉钟离要了一份鹅。之后,他们又要了六壶酒。
趁着店小二上菜的时候,掌柜来到他们面前,问:“您们找到酒鬼的家了吗?”
灵智说:“找到了,但已经被他毁了。”
掌柜没有问灵智薛破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茅屋,他问:“您们打听到想知道的消息了吗?”
灵智摇摇头答:“他死了。”
“什么?”掌柜很吃惊:“他是怎么死的?难道是醉死的?依他嗜酒成性,早晚是会被醉死的,我早就劝他不要如此沉湎于酒中,他就是不听,唉!”
灵智当然不会说他是醉死的,他说:“错,他是被人杀死的,身体已变成了碎片。”
掌柜不相信的盯着灵智说:“谁会杀一个酒鬼?”
灵智没有回答他,问:“掌柜,你知道附近有没有一个医术很高的驼背老人?”
掌柜想了想说:“你说的是不是赛华佗?”
灵智说:“他的名字叫华佗鸣。”
掌柜摇摇头,说:“没有华佗鸣这个人,我们这里只有赛华佗这个人,他的药都是他自己去山上采的,每天很早他就去山上采药,他是个驼背,也是个老人。”
灵智急忙问:“他住在哪里?”
掌柜答:“他住在镇北十里外的曾家梁上。”
店小二这时候给他们把菜一一端了上来。八仙就动手吃了起来。
八仙吃了饭,曹国舅付过钱后,就离开封窦镇,向北,向曾家梁走去。
天黑了。
谁把星星点亮了,把黑云撵走,逼着月亮露出她的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