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母在化妆镜面前重新佩戴首饰,语气淡淡。
江丝楠笑道:“当然不是啦,只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儿,我想等我和聿深的婚礼正式举办之后......您说呢?”
“随便你们吧,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我是搞不明白了。”
“您也还很年轻啊!”
“你这孩子......心里指不定还在怨着我呢,怎么,是聿深让你来安慰我的?”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来。”江丝楠如实道,“我怕您还耿耿于怀,但这事儿,我爸妈都不在乎了,一切都过去了,所以我也希望您可以彻底的放下,不要再被那些负面的情绪影响,况且......不管是聿深还是我,都想让您开心一点。”
厉母的神色逐渐颓然下来:“开心.......我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哪里还有资格开心。”
“您不必再纠结这个问题了,谁都有被原谅的资格不是么?我一直觉得,您不会是那样冷酷残忍的人,虽说过去发生了很多事,但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变得更好,不是么?”
如今所有的人都回到了正轨上,江丝楠也希望厉母能够重新拥有平稳的生活,不要带着仇恨,不要带着后悔,顺利度过自己人生最后的阶段。
厉母也并未在江丝楠面前表现出自己更多的情绪,但她能猜得到,在知晓一切真相之后,厉母必然是在经历着挣扎的。
“我和聿深的婚礼也没有多久啦,到时候还需要您来为我们证婚呢。”
江丝楠笑眯眯的,希望厉母能够看到,她所做的这些都是想让她开心一点。
“知道了,你们的婚礼我自然是要参加的。”
“那我就先出去了?今晚可能没有办法陪您一起看春晚,希望明年有机会!”
“明年......希望吧,快出去了,不然他等的着急,又要觉得我在欺负你。”
江丝楠说:“不会的,聿深不会那样误会您。”
江丝楠离开房间之后,长长叹了口气。
她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没有用,只是希望可以起到一点用处的。
厉聿深等在外面,顺势揽过她的肩膀:“都说完了?”
“说完啦。”
“我先送你回家。”
“你都不问问我和伯母都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想着她,她会明白的。”
厉聿深相信母亲能够自己走出来,这么多年她的偏执行为已经伤害到了许多人,物质上的损失实际上还不算什么,最怕的是那些受到伤害的人,而如今当事人已经选择了原谅,所以一切都拥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不管曾经的伤痛和仇恨有多大,都可以有新的开始。
“你不能在我家里吃饭的吧,那我就不让家里多做你的菜了哦?”
江丝楠明知故问,戏谑道。
“明年......就算你不想我去吃饭,我也非要赖着不可。”
江丝楠眨眼:“好啊,那就明年看九爷耍赖了。”
“说起来......霍律师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那个人找到了么?”
“有线索了,不过他还不打算现在动手,想看看那个人接下来的行动,一举解决了。”
“这么有耐心呐,就不怕那个人趁着这段时间捣乱?”
“他竟然盯上了,就能控制风险,不必担心。”
江丝楠点头:“好吧,相信霍律师能有这个本事。”
本事很大的霍律师,却是在大年三十这一天,有些发愁。
发愁的原因,和宋雲樟有关。
“合约里的确没有这么一条要求,但现在情况特殊,你人又在国内,再借口你不去,太值得怀疑了。”
以往过年的时候,宋雲樟的人都在国外,所以从来没有和霍家人一起守岁,但今年的身体状况让她只能在国内修养了,也就逃不掉要和霍家人一起过年。
宋雲樟父母都是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宋雲樟有没有在家并不重要,可宋雲樟也并不想去霍家。
然而霍律师的家人都下了死命令,今年必须要把宋雲樟带回家去,毕竟她现在正怀着霍家人的后代......
“你就说我孕吐严重,去不了。”
霍无忧站在她面前:“昨天我刚汇报过你的情况,告诉他们你的孕吐反应已经没有了。”
“......就说今天突然加重。”
“你认为我的家人都是傻子?”
“.......那你想怎么样?”宋雲樟抱着手臂,抗拒的态度很明显,“若是合约规定,我可以按照合约办,但现在这是超出我们约定之外的工作了......”
霍无忧冷不丁的凑近,一双清冽眼眸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宋雲樟。
男人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弧度,幽幽道:“难道,就只能是在合约范围之内的一切,你才可以帮我?”
宋雲樟的心跳漏了一拍。
“只是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阿姨都放假了,我记得你的父母今天都有其他的工作,莫非你想要一个人呆在这里看电视?空空荡荡,只有你一个人?”霍无忧摸着下巴,别有深意说,“过年又是案件高发期,若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小偷以为家里没人,撬了门进来......”
宋雲樟瞳孔一缩:“够了!我去还不行么!”
她只是想一想都怕的不行,立马妥协。
霍律师恢复常态,语气自若:“那就收拾一下,我们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宋雲樟边走边说:“你这个大忽悠,就是故意吓我,明明知道我一个人会害怕......”
就这么着,霍律师成功的将宋雲樟拐回了家,这还是他们结婚以来的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