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凌颜轻咬下唇，眼睛红肿，眸含泪水的模样。
瞬间，姬无夜心都疼了。
“怎么了？不合心意吗？还是手疼？”
姬无夜的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把手放在凌颜肩膀上，却不舍得用力。
他略低下头，跟凌颜的视线在同一个水平线上。
“我…”凌颜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一颗又一颗，串在一起。
姬无夜大手捧住她的脸，只觉得落在手上的泪珠是那么滚烫，直直地砸进他的心里，砸得他生疼。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凌颜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哭腔。
还从没有人，对她这么上心，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我不对你好，那对谁好？”
姬无夜放低了声音，生怕惊到她。
他的俊脸凑近她的，呼吸都放轻了许多。
他的指腹轻轻在她脸上擦拭，微凉的触感十分清晰，在她心里荡起一阵涟漪，让她忍不住战栗。
“你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姬无夜对她太好，让她心里很不安。
她怕她会贪恋他的温暖，怕自己会习惯他的好。
可他只是想对自己负责而已，并无它意。
将来有一天，他会遇上自己真正喜欢的人，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他身份不凡，能力不凡，自己只是一个孤女而已，横亘在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岂止是鸿沟？
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喜欢上他。
决不允许。
“我什么时候要你回报了？我愿意对你好，跟你有什么关系，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干嘛？”
姬无夜最不喜欢听到，她说要报答他的话。因为这样就有一种，她把他当做外人的感觉。
但他怎么会舍得对她发脾气呢。
她把他当外人，他就对她更好。
总有一天，她会接受自己在她身边。
姬无夜试探着把凌颜揽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滚烫的泪水濡湿他肩头的衣衫，温度直直地传进心里。
哭了一会，凌颜终于把心情平复下来。
看着他肩头的一片深色，她窘迫的红了脸。
“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凌颜低下头，绞着手指，不敢看他。
“无事。”
姬无夜本想说：等你天赋觉醒完了，帮我洗衣服。
可又不舍得累到她，终是没有开口。
“还有三天就要大比了，我灵力还没恢复，怎么办？”
凌颜突然想到西城弟子大比的事，担心不已。
她没有灵力，上去了也赢不了。
“拿着飞盘就行。”
姬无夜把飞盘也塞到她手里，告诉她缩小飞盘的口诀。
飞盘上有防御阵法，对付一群西州的年轻人，足够了。
“别说要报答我的话，我不爱听。”
姬无夜已经知道凌颜下句话要说什么了，提前制止了她。
他不需要她的报答。
凌颜动了动嘴唇，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她确实是想这么说。
可这句话都说了好多遍了，她还是没拿出一点诚意，的确有“随便说说并不是真心感谢”的嫌疑。
凌颜打定主意，等西城弟子大比一过，一定要给姬无夜准备一份礼物。
这两个人，在报答这件事上，想法南辕北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