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锦莺说的没错,梅玉都默想着。只有一点,他也不知道令狐心被何人所杀,而且他也并不打算对令狐心灭口,活着的令狐心对他的价值更大,令狐心一死反倒令他的嫁祸之计失去了意义。
“我们进了梅府,你不禁慌张起来,为摆脱自己的嫌疑,便打算炮制一出挟持梅若霜的好戏。谁知道这时候生了一件极为意外的事情,那就是唐子期突然被杀。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唐子期,这明显是多此一举的事情。后来我仔细琢磨,只有一种可能,唐子期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而且我当时忽略了一点,唐子期临死前目光注视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幅《寒梅傲雪图》,我当时怀疑的是梅若霜,其实唐子期想告诉我们的是你。”东方锦莺接着道。
当时生的事情不禁出现在梅玉都的脑海之中,在后花园的某个僻静角落,他和梅若霜为了萧逸的事生了争吵,他嫉妒攻心,欲强行和梅若霜亲热,遭到了梅若霜的挣扎拒绝,恰巧这一幕被偶然在此散心的唐子期撞见。唐子期目瞪口呆,他以为是梅玉都人品低劣,与妹妹之间生了龌龊之事,指责了梅玉都几句,急匆匆地回到客房。梅玉都为了掩盖自己的行为,动了杀机。他潜入到客房,向唐子期出了一支蝴蝶镖。
“后来便生了梅若霜被人挟持去了后花园,你为了使事情逼真,不惜暴露了红灯会。可是你却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改变方向欲暗杀德王爷。这就很奇怪了,杀手这一连串的凶案针对的都是参加春闱最有希望夺魁的学子,怎么会和德王爷扯上关系。特别是当我在阁楼内现了断了一根琴弦的焦尾琴时,我忽然明白了,凶手绝不是梅若霜,而是隐藏在她背后的那个人,你开始进入了我的视线。我料想你欲杀德王爷,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吧。”东方锦莺不紧不慢地讲述着。
“你胡说,我有什么私心,萧逸是这个昏君的儿子,我当然要杀了他。”东方锦莺的话开始缭乱了他的心弦,触碰到了他心底的秘密。
东方锦莺没有说破,“不得已你只好抛出了梅若霜的丫环小青来做替死鬼,随着小青的死这件案子自然就告了一个段落。你暂时获得了安全,因为你也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把所有罪责抛向了红灯会。然而我又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是梅若霜的秘密。我感觉这个人前后判若两人,因为我坚信一点,德王爷绝不会和一个虚伪的人交朋友。我看到了梅若霜挟持救回后的矫揉做作,以及我曾经在她的目光中,读出了她对我的杀机。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此梅若霜非彼梅若霜,尽管两人容貌声音一致,但心性是不可能相同的。从那时候起,我便开始了对梅府的细致调查。”
这个少女究竟是神是鬼?梅玉都愈感到心惊,从东方锦莺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她早就觉了梅府的秘密,自己竟然像个傻子似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后来舒阳城生了叛乱,德王爷奉旨领兵出征,调出了五万禁军,我想这里面也有你的诡计吧。京城中只留下一万虎贲军,防守空虚,这样更利于你们今后的行动。我既然怀疑到了梅府,就请了几个乞丐日夜监视着梅府,那些乞丐不惹人注目,更是跟踪的好手。果然他们告诉我,每到深夜梅府会出来一个蒙面的青衫人,经常去城北的马场和陈记药铺,我马上想到那两个地方也是你们在京城暗中布置的据点,我不动声色地探查,得到了确认。但我仍然不清楚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若说造反夺权,以你们红灯会在京城的实力,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直到你果真中了状元,我突然想到了文曲宴,这所有阴谋的展开,只可能有一个目标,刺杀皇上。”东方锦莺侃侃而谈。
“可惜天不佑人,让这昏君侥幸逃脱一死。”梅玉都心里做着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