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话锋一转,神情变得凌厉:“但是,半年前,他突然出事,我便过来接了他的位置,稳定了组织内的人心,国内的盛世集团,让长辈接手了,说实话,暗夜组织,属于半黑半百的组织,产业有黑有白,我也不能给你明确的说肯定是什么样的性质!”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的工作你也应该能猜出来,很多时候,都是行走在刀刃上的,很有危险性,我以前不敢说,就是害怕你接受不了,从盛世集团到暗夜组织,本来就是由白到黑的过程,我……知道你们家的ce集团,国际大公司,我始终担心……你介意我这个身份!”
路彦琛说的有些艰难。
看的出来,他的确很担心,叶一朵有别的想法。
叶一朵还想听到他后面的话呢,她摇了摇头:“你想多了,其实,你的工作性质,我之前……就猜出来了一些,我能接受,也并不觉得震惊!”
路彦琛听到她的话,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
“说说吧,半年前,究竟怎么回事?”叶一朵问的很平静。
路彦琛的眸子闪了闪:“其实,这些记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都是听人说的,路彦昭失踪,我过来接受工作,在寻找他的时候,在废墟堆里中枪了,当时请了神医蓝清风帮我手术,命是救下来了,可是,没有人注意到我的脑部撞击,留下了后遗症,后来就失忆了!说实在的,之前,我并没有觉得失忆有什么,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就非常想要想起以前的事情,再加上,我那些模糊的记忆告诉我,我半年前,可能查出了关于路彦昭失踪的一些事情,我就更想记起来了,朵朵,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手术……我要做吗?”
叶一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先,路彦琛,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你家里的事情,你所从事的工作,我都能接受,我的心脏比你想象的强大,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不光是我,你家里人估计也没有几个支持你做手术的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想瞒着大家,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比你的工作还要危险,你懂吗?”
路彦琛顿时哑口无声。
许久,他才复杂的看了一眼叶一朵:“你真的没有那么脆弱吗?如果不是太脆弱,你怎么会抑郁呢?”
这是路彦琛知道叶一朵的情况之后,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他在心里压了那么久,今天,到底还是问出来了。
叶一朵听到他的话,彻底愣住了:“你知道了?”
路彦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以为呢,你就觉得我隐瞒你,却从来不告诉我,你隐瞒我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知道我听到这消息之后,心里是什么滋味吗?”
叶一朵顿时有些无奈:“你别……这样说,我……我这不也是害怕你心里难受,所以才瞒着你嘛,而且,我的身体状况,现在已经好了,所以,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了,再说了,说多了,只会让你觉得自责内疚,而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路彦琛突然沉沉的看着她:“你想要的不是这些,那你想要什么?朵朵!”
叶一朵顿时愣住了。
她心里的话,其实早就喷薄而出了。
我想要你的什么呢?想要你待我像从前一样,我再也不会觉得,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是问题了,我再也不会说你什么了,我会跟你好好相处,我再也不要让你从我的生活中,突然消失。
可是,这些话,叶一朵只能在心里说一说。
她默默的看着路彦琛,半晌才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抑郁症的事情?难道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路彦琛见叶一朵不肯回答之前的问题,也没有强迫她。
他缓缓开口:“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我的病情,约翰很清楚,而我之前也经常梦到你,直到见了你之后,我才慢慢确定,你就是我梦见的那个人,只不过,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的确是记不得了,所以,约翰便对你印象很是深刻,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也认识你,当然了,他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路彦琛说着,无奈的叹口气:“在我们三个那天第一次吃饭见面之前,我听约翰说过,你是她的一个病人,约翰当时……挺关心你的,他把我当成朋友,把你也当成朋友,可能是觉得你一个女孩子家,怪不容易的,所以,就把你的事情说给我听,我当时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觉得,他并不是那种喜欢说病人的医生,只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朋友,对你的事情,尤为上心吧,直到之后,我们三个吃饭的时候遇见,我才明白过来,约翰所说的,那位即是朋友,也是病人的人,就是你了,说来也巧,我们俩居然都认识约翰,这不,我根本不用问约翰,就猜到了那个抑郁症的人就是你,所以……我很心疼你,尤其是我知道,你是因为我的消失,才患了抑郁症,我真心自责!”
听到路彦琛这样说,叶一朵的脸色变了变。
她的手,捏着病床上的被子,声音有些沙哑:“所以呢……所以,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自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