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问过了,医生说他也无能为力,其他方面的疾病还能直接有效地治疗,但是精神方面,只能引导,没有办法立竿见影。”副所长有些无奈。
夏悯沉思片刻,对副所长道:“哥,要不你先出去一会,我可以试试,我对这方面还算有些研究,或许可以发现些什么。”
“你?检查需要我出去吗?你不会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卧槽,我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吗?放心,我专业对口,原来在大学学过这些,现在也和我的工作挂钩,让你出去只是怕你在会有影响,人家那些顶级的心理医生治疗的时候都是一对一的。”
副所长有些不相信,不过见夏悯信誓旦旦,而且又算是这些女孩的救命恩人,便将信将疑地准备出病房,留夏悯一个人检查检查。
“对了。”在夏悯将副所长送到门口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你大学学的是什么?”
“殡葬和敛容。”夏悯随口道。
“哦,殡葬。”
副所长点点头,突然好像发现了哪里不对。
“殡葬?!”
而此刻,夏悯已经关上了门。
副所长不放心,想要进去,但是想到夏悯说自己在可能会有影响,又忍住了。
“算了,人都是他救出来的,不至于有什么坏心吧”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房间里,夏悯拍了拍医生的肩膀:“老沈,看你的了,要是你没办法,那就真没办法了。”
医生没想到夏悯会突然cue自己,他还以为夏悯是真有什么办法,没想到居然是要自己去看,所以此刻的他一脸懵逼,压根没反应过来。
“不是,我一外科大夫,虽然也算是国内排得上号的,但是这方面我是一点也不懂啊,难不成我还得开颅试试?”
医生面露为难之色。
“淦,一不留神养了个废物,啥都不会。”夏悯摇摇头,一脸鄙夷。
医生苦笑,他已经习惯了夏悯的川剧变脸。
“那就没办法了,还是让副所长进来吧,免得以为我要对人家小姑娘做什么呢。”
夏悯叹了口气,准备放弃。
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韩琳倒是有些不确定地说:“或许我可以试试。”
“你不是只能让人家产生幻觉看到最害怕的东西吗,你想以毒攻毒?”
夏悯瞥了一眼韩琳,明显是不相信她。
“谁告诉你幻觉只能让别人看到最恐惧的事物了,这只是一种运用手段罢了,如果我想,我可以对别人的精神世界造成各种各样的影响。”
韩琳解释。
“卧槽,小丑竟是我自己。”夏悯被惊住了,他一直当韩琳是个吉祥物,没想到原来是他一直误会了韩琳的能力。
“那”夏悯顿时双眼放光:“你能让我在梦里和麻衣学姐那个吗?就是那个,你懂的。”
韩琳黑着脸,但是耳朵尖有些发红,似是有些羞恼:“不行,别说我做不到,就算可以做到,我也不可能做的。”
“可惜,那你快看看这丫头怎么回事吧,能帮帮最好,但是也不用太勉强自己。”
夏悯只好先顾着正事,但他心里想的是,韩琳说做不到应该是因为素材库缺少素材,所以捏造不出来,只要之后给她补补课,应该是没问题的,想到这里,他心满意足,如果能治好他的心理创伤,那就更好了。
“嗯,我尽量试试吧。”
说着,韩琳走到了女孩床头,闭上了眼睛。
而此刻的女孩,像是突然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表情变得十分狰狞:“是你!”
她尖叫了一声,彻底晕过去了。
这一幕让夏悯和医生面面相觑。
“我怀疑她刚刚在装逼,果然还是以毒攻毒了。”夏悯有些沮丧,麻衣学姐没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呵斥声:“胡闹!怎么能让莫名其妙的人接触病患,病患的病情严重了谁来负责?”
门被突然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看样子应该是这几个女孩的主治医师。
“你做了什么?”他皱着眉头,审视着夏悯。
夏悯被他着态度搞得有些尴尬:“没啥,就听说医生没办法,想试试我家的偏方。”
“偏方?”主治医生冷笑道:“你也知道是偏方,怎么敢随意尝试,万一病情恶化了,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说着,他又不满地问:“这里面怎么这么冷,有人动了空调吗?”
“没有,主任,空调的显示是正常的。”有护士答道。
夏悯心里清楚,是韩琳和医生的原因,让这里的温度变低了,但是此刻他没心情想这些,因为他被这主治医师说得有些冒无名火。
靈主都要在他的淫威,不,威严下瑟瑟发抖,你个连病因都找不到的医生在这颐指气使,凭什么啊?
“责任自然是负不起的,但是毕竟是我救了她们,我也没有坏心,只是想在力所能及之内帮帮她们。”夏悯声音有些冷,但还是耐心地回答。
“呵,说得好听,我听警察同志说了,你一个搞殡葬的有什么能力帮她们,说到底只能赚死人钱,就别说什么治病了。”
主治医生心里还有更恶毒的话,想说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做生意了,但是这种话会让自己的形象受损,所以并没有说出口,说到底,他只是因为一直找不到治疗方案,心中烦闷,而夏悯又说自己可以试试,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从而迁怒夏悯,也不用太绝。
但是夏悯不管这些,虽然这些话不至于让他破防,但是他还是被恶心到了,他看了一眼身后面露尴尬的副所长,也没有在意,只是漫不经心地说:
“那确实,我一个搞殡葬能干嘛呢,最多也就是送送那些死去的人最后一程罢了,那里面或许有某人的父亲,某人的母亲,我让人家体体面面的走,人家自然也是心怀感激的,对了,前几天还有人托梦给我,说他们家欠我的,听他那口气,好像他儿子要卖给我做牛做马似的,我说不用,他说就算不用报答,也会托梦告诉他儿子遇到我要满怀尊敬,你说,如果他儿子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是不是得遭报应啊?”
夏悯一开始还承认自己没啥用,还让主治医生有些暗爽,但是后面的话,他却越琢磨越不对劲,可还没等他发作,夏悯又开始感叹。
“世事无常,这种还算好的,活了大半辈子,该享的福也享了,还有不少人死得冤啊,前几天还有个小伙子,因为医生误诊死了,怪可怜的,而且这种人还不少,每年总有那么些个被误诊死去的病患,医生说啥就是啥,殊不知有的医生沽名钓誉,道貌岸然,看着一副自信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也没底,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不仅如此,人家还乱开处方,给人医死了,到了最后只剩下一句,这个病,我们确实无能为力,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说不定到了最后,连人家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夏悯叹了口气,看着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一样的主治大夫,故作一副一时失言的样子,满脸歉意:“哎呀,我可不是说医生你啊,论业务能力,我是相信你的,只是我接触这种事情太多了,你一时提到,我有些感慨而已,你不要多心啊。”
“对了医生,这到底是什么病啊,能把治疗方案告诉我一下不,我好改进一下我家的偏方,对了,我看医生你一表人才,满腹经纶,相信别说这个女孩的问题,不管多罕见的疾病也能治好,我正好有个表姑,家财万贯,只不过恶疾缠身,算是疑难杂症,看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我今天看到你,觉得我家表姑有希望了,只要你能治好我表姑,我做主,不仅我表姑的家产归你,我表姑也归你,虽然她五十多岁了,但是久病成医,她对医学也有不浅的造诣,这个偏方也是她研究出来的,相信你们会有许多共同话题的。”
夏悯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模样,十分满意地看着主治医生,让后者一阵恶寒。
在场的人听着夏悯嘚吧嘚吧说了一串,早就呆滞了。
虽然他们一开始看夏悯被主治医生迁怒了,还觉得有些无辜和可怜,谁知道这家伙一开口,虽然不带脏字,但却字字诛心。
一开始主治医生只是想撒撒气,顺便在同事面前树立和维持自己威严权威的形象,他甚至还希望夏悯不服气,据理力争,自己就可以顺势将自己对病患的想法说出来,从理论到实践,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没想到夏悯根本不吃这一套。
然后,他就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