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朱翊镠是如何混进皇宫而又没有被发现呢?
或者说皇宫里到底有多少人知道朱翊镠进京了可就是隐瞒不报?
这必须得查。
……
朱翊镠陪李太后回到慈宁宫。
李太后虽然已经停止哭泣了,但她的表情依然十分痛苦。
刚一回来便对朱翊镠说道:“看,你皇兄根本就听不进去。”
朱翊镠并不觉得意外。
准确的说还在他的意料之中。
所以他抚慰道:“娘,算了吧,皇兄这时候的心智确实难以改变。”
“那他坚持的后果呢?”李太后凝望着朱翊镠不眨眼,关切地问道,“真的会像镠儿说的那样背负千古骂名,而且还会让咱朱明逐渐衰败下去吗?”
朱翊镠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沉吟片许后说:“娘,孩儿想问你一个问题。”
“镠儿想问什么?”
“娘……”朱翊镠突然又有点犹豫,感觉不大合适。
“镠儿倒是说呀!”李太后却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如果眼前有两条路供娘选择,一条是继续让皇兄折腾下去,但他肯定会因此而背上骂名,同时咱朱明还会日渐式微;而第二条路是不让皇兄折腾,咱朱明还会继续像现在这样兴盛下去。不知娘愿意选择哪条路?”
“那当然是第二条路呀。”李太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继而又感慨地道,“可你皇兄这样,如何让他不折腾呢?镠儿莫非有什么好办法?”
“娘,你相信孩儿吗?”
“娘当然相信镠儿啊!”李太后毫不犹豫地点头,满含期待地凝望着。
“孩儿在想,倘若皇兄一意孤行,完全于国家的兴衰成败和天下百姓的福祉而不顾,孩儿倒还真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就是……”
正当此时,只听付大海禀道:“太后娘娘,司礼监随堂孙公公求见。”
李太后表情一滞,很想回一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朱翊镠则不然,他乐见其成,忙笑道:“娘,是孙暹来了。”
李太后正在兴头上,忽然被孙暹打断,心里恨得痒痒,没好气地道:“镠儿非要见他作甚?”
朱翊镠如是般回道:“这个人将来会做一件大坏事,对咱朱明极其不利,所以孩儿一定要见见他。”
对朱翊镠说的话,李太后可是一直笃信不疑,所以她意犹未尽地说道:“那好吧,镠儿先见他,见完之后与娘好好说说第二条路的事。”
“嗯。”朱翊镠点了点头。
“娘等你。”这样李太后暂时回避。
朱翊镠用曾经的称呼对外头的付大海吩咐道:“海子,让孙暹进来吧。”
眨眼工夫,在付大海的引领下,孙暹便惴惴不安地进来了。
朱翊镠冲付大海一抬手,示意他先出去,留下孙暹一个人。
孙暹反复打量着眼前小内侍打扮的朱翊镠,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他已经能确定眼前人必是朱翊镠无疑,否则怎会出现在慈宁宫?而且还能使唤得动慈宁宫的管事牌子付大海?
可是,他又想起万历皇帝刚才的态度,好像不希望他认出来,即便真的认出来是潞王朱翊镠,也要假装不认识。
然而如此一来,孙暹不知道以各种姿态面对眼前人,这时候是该当作潞王爷而谦卑地问候,还是该当作不认识的小内侍恼怒地呵斥呢?
正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朱翊镠一声怒斥:“大胆孙暹,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