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见犯人是应当的。”话说到这份儿上,余局只能坦诚布公。
“林律师,你深谙法律,谭总也是。既然深谙法律就应该明白虽然小姑娘拿着是一把玩具手枪,穿的其实不算是囚服,而是改装之后的衣服,但,就她那样大庭广众之下持械恐吓,这罪行也轻判不了。我当时之所以隐瞒情况,是因为我面对的都是一些普通民众,我不能向他们解释这么多。”
“这个我知道。”林韬看着眼前这个四十有余的中年男人。
路上,谭韶川向他介绍情况候,也顺便说了这个余局。
“单凭你在抓捕现场能给她一口吃的,就足见你的人品让人敬服。”林韬说道。
“敬服谈不上,我是个父亲,我也是有女儿的人!我看她可怜,那嗓子哑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瘦的就跟竹竿似的,可这不能成为她持械挟持的借口,更不能成为她免罪的说辞!持械挟持,无论真假,都是重刑。”
“所以我说她是楚桥梁的女儿,她和新娘子是姐妹。这起事件可以缩小为家庭矛盾。”林韬着重说明道。
“很难。”余局摇头。
“?”
“楚家的律师第一时间就打电话来了,说楚家人要求重判她。”
林韬不可思议的一愕:“竟然有这样的家人?”
“豪门院内,什么狠绝的事都不足为奇,再说了,那姑娘真是楚桥梁的女儿?”余局反问。
林韬:“……”
他是听谭韶川说的。
“你先办手续见犯人吧。”余局没有继续问下去。
“好。”
就在林韬办手续时,那端谭韶川也已经来到了公司楼下——位于青山市最繁华的地段融宾大道八十八号的海川大厦。
大厦共八十八层,总经办也在八十八层,谭韶川直达电梯一路登顶,电梯口处等着的的工作人员至少有五六个之多。
自电梯内走出谭韶川并未停步,而是步履又稳又快的继续前行。
身后五六个下属有拿文件的,有抱着笔记本的,还有手里拎着平展的西装。
他们紧随谭韶川开阔稳健的步伐跟在他身后左右侧,一边前行,一边汇报工作。
商场上,时间就是金钱,这话一点不假。
却也充分显示了一个集团公司在年轻总裁带领下的紧张工作氛围。
紧张又有序。
快步中,他们有先有后,有条不紊的汇报。
“谭总,元老们已经等在多功能厅二号会议厅了。”
“谭总,他们来势汹汹,要不我先去挡一挡?”
“谭总,所有关于楚双时装有限公司的资料我已经整合齐全了,这是文件。我个人觉得可行度很大。”
“谭总。如果您说服不了那些元老们的话,我们会和您一起并肩作战的。”
“谭总,您的西装穿了一上午了,有些褶皱,给您换一件?”
“谭总,要不要给您泡杯水?”
几个人汇报完毕,谭韶川刚好来到二号会议厅门外。
他停下步子,快速解开了西装,西装的肘弯处的确皱了。
是小姑娘抓的。
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那个顶着一头树叶子,糊了满脸巧克力,趴在羁押车的车窗玻璃上对着他笑的小脏脸。
心,不知道是酸涩还是馨甜。
助理为他套上了西装,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