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在谷渊这边刚泡完药浴,靠在软榻上与何遇下着棋。
何遇明明已落子,“哎呀,刚刚手滑了,这棋子滑不溜丢的……”说着拿起棋移了一步。
“确实是滑了些,娘子手滑嫩,拿着棋子自然是更滑了。我这皮糙肉厚的手就不一样了。”季青临垂眸笑着落下一黑子。
那如玉般细长匀称的手,在黑玉棋子的映衬下,异常的白皙好看。
何遇尴尬地笑了两下,拿着棋子举棋不定。
季青临笑看她举棋不定,似是早已习惯了她悔棋。
“喝药了。”谷渊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扫了眼何遇与季青临,将药放在了软榻边的矮桌上。
何遇看了看依旧一身黑衣的谷渊,“谷渊,你就这一件衣服吗?”
端起药碗的季青临闻言,憋笑着看了一眼若谷渊的衣服,虽都是黑衣,但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衣服袖口、腰带处的花纹,以及衣服的底纹都和前天穿的不一样,是新换的。
谷渊脸色黑了又黑,垂眼瞄了一眼何遇,复又瞥了一眼季青临,眼神若是能伤人,他俩此时估计身上已是几个窟窿。
“谷神医,宰相府的梁小姐来向您道谢了。”门外一侍卫通禀道。
“不见。”谷渊冷声道。
季青临却开口对着门外道,“见,梁小姐来了自然是要见的。”
谷渊和何遇同时看向季青临,不知他这是何意。
季青临继续对侍卫道,“你先去临浅院,找到王妃的侍女木樨,让她将梁小姐送王妃的大婚礼物送过来。”
“是!王爷。”侍卫答应着快步离开了。
从谷渊住的雪雅斋到王府大门口刚好经过临浅院,倒也花不了什么功夫。
听到季青临这么一交待,何遇差不多知道季青临要做什么了,有些无所谓道,“我已教训过她,不必再提此事了。”
“你的教训,哪算得上是教训。”季青临沉着脸淡淡道。
谷渊虽不知季青临要做什么,但也不想知道,转身就打算出屋子,去药房制药了。
“谷渊,人家是来看你的,你走了,这不合适。”季青临叫住谷渊。
谷渊看了眼季青临,也没说什么,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准备看戏。
何遇本也打算找个地方坐下,却被季青临拉着坐在了软榻边上。
一盏茶的功夫,木樨拿着盒子来了,梁知夏也在前院婢女的引路下来到了谷渊的雪雅斋。
一进院门,梁知夏便皱起眉头拿帕子掩着鼻子,想挡住空气中浓郁的药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