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虽未朝封,但如今师父已是太傅,不用行礼了。”
她朱笔未停,皱着眉,俨然一副帝王之尊,甚是威严。
“君臣之礼,不可废。”
沈怀舟行至御桌跟前,正对着她。
苏琉玉感觉自己有点装不下去了。
但此时露怯未免太怂了。
她语气淡淡“师父过来,所为何事?”
“皇上勤政,乃大魏之福,但切不可多加操劳。”
他嗓音如泉,清澈又动听,还带着一如既往的关怀,和以往,并不不同。
苏琉玉终于忍不住抬头。
沈怀舟立于镂空花窗之处,斜阳渡在他身上,趁着他俊朗之姿犹如仙谪。
她终究还是站了起来,龙袍随着她的动作垂落在滚云皂靴之上。
她凑到他身边,小声开口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她试探的想拉他的手,却发现沈怀舟先她一步把手放在袖子里,掏出一把竹尺。
这玩意她见过,秦山书院教书的时候,先生各配了一把,淘的很的,手心没少挨揍。
但她学问好,又懂礼。
自打入秦山读书开始,直到国子监,哪任先生不是护着宠着,哪里会打她?
“师父,不会要打我手板吧。”她愣愣开口。
“琉玉,为师,承教导之责,自小教你,谨守礼数,尊师重道,切莫越了规矩。”他神色严肃,低喝一声“伸手。”
不会吧!
苏琉玉有点不敢相信。
“师父你真要打我!”
“如今,你皇权在握,为师,是教不得了?”
“”
苏琉玉深吸一口气,有点无奈,闷闷开口。
“师父若是消气,你打就是。”
她把手伸上前。
“左手。”他轻声提醒。
苏琉玉生气的换了一边,伸上前。
竹尺发出浅浅的破空挥动之声,苏琉玉马上闭上眼。
只是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响起。
但掌心,却是微微一凉。
什么东西?
她忍不住回头,把目光落到一枚腰佩之上。
暖玉腰佩,其上端刻着八个小字“奉天之名,即寿永昌”,玉下,挂着一枚明黄宫绦,是专属帝王之佩。
当日,她记得喝醉时,已经丢了
她抬头看看沈怀舟。
“为师脸上有字?”
苏琉玉握紧那玉,立马高兴抱住他“就知道师父不忍罚我。”
环抱间,一股墨香瞬间入鼻。
“琉玉,注意身份!”
沈怀舟板着脸,喝了一声。
“朕在人前,一定注意!”
沈怀舟进了宫的消息,立马传到各位文臣耳中。
这皇上要调员,要赏罚,要清理朝堂,这可是大事。
沈府今晚,那是门庭若市。
送礼的,拜访的,拖关系进来的,数不胜数。
“沈大人,这皇上要调员的消息,您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