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家颜面何存!
丢人!
太丢人!
沈埕安愁白了头。
沈老太太也不好过。
这两日,那是大喜大悲。
让她精神直接垮了。
阖府上下急的要死,偏偏还有闺中密友来凑热闹。
这些京中贵圈的夫人小姐还怠慢不得。
只能请上门来,仔细伺候。
沈夫人拖着病体主持茶局,对久违的茶会有太多拘束。
那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是去年的式样,头上也只有一柄裹金的簪子。
和诰命夫人那些金钗玉宝相比,特别寒酸。
“你们听说没有,今日文臣上奏,要皇上大开选秀。”
“太傅到底年长不少,皇夫之位还是要和皇上年纪想当的公子。”
“姐姐,我家嫡子如今才满十七,他父亲和太傅是同窗好友,可否引荐引荐?”
这话题一出,不少夫人赶紧附和。
“如今皇上不愿太傅入宫,想必是顾忌师徒情谊,不想怠慢,姐姐不必忧心。”
沈夫人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原来他们来此,不是想看笑话,而是想要自家儿子到皇上身边引荐引荐。
岂有此理!
她袖中死死攥拳,脸上却是大度一笑。
“嫡哥儿生着病,旧疾未愈,如今正在府上养病,怕是不能入宫。”
养病?
众人面面相觑。
“太傅不会被气病了吧。”
穿着鹅黄绣裙的小姑娘口不择言,被她身侧的妇人打了一下,告诫不要多嘴。
但这句,却引人深思了。
皇上喜欢过太傅。
虽说没有名分,这样跟过皇上,京中哪家闺秀想嫁?
那不是和皇上抢人么。
谁有这个胆子?
沈夫人倒是认得说话的小姑娘。
她看向她身旁的夫人,问了一句。
“这位是容姐儿吧,不是听说定了亲,怎么......”
那夫人笑了笑,大大方方道:
“原是和姐姐家里庶出二房的公子定了亲,本是良缘,但我家老爷还想留两年,今早和沈老太太说过,此事就罢了。”
各位夫人心里了然。
沈府乃世家,如今落魄,朝中无实权。
谁想把闺女嫁过来。
更何况,如今逢了这事,是更加不愿结亲。
沈府妯娌小姐心中憋着一口气。
哪里不晓得他们的打算。
这就如同一个巴掌甩在脸上,让她们又羞又躁。
不说家里的庶出公子,就连她们的婚事,也不好讲。
“笑话,你不过是怕皇上不喜,牵连你家,找诸多借口,有意思么。”
说话的是周氏。
林斐他娘。
她怀里抱着嫡女,说话很是不客气。
“沈老太爷虽请辞,但太傅依旧是当朝正一品大员,更何况,皇上是出了名的守礼尽孝,两人虽不能结天地之好,但情分尚在,你们倒是上赶着过来给人找不痛快。”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林夫人,你家斐哥儿要娶郑大人家嫡小姐,如今高攀上工部尚书,说话都硬气不少。”
有人嘴里冒着酸水。
“那是,人家儿子如今是从四品兵部侍郎,入朝不过四年,就入了金銮殿议政,她说话自然硬气。”
沈府的庶出媳妇,小姐看了眼周氏。
又看了眼对堵得气的要死的那位退亲夫人。
心里特别痛快。
沈夫人朝她点了点头,眼中感激一笑。
周氏回之一礼。
她是商贾之女,受邀过来,就是怕这种人给沈家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