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所需要做的,只是打官司挣钱而已,至于你说的这些,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
“他不是一个好人,你还愿意帮他辩护?”
“这是我的工作,不管当事人如何,我的工作就是帮他打赢官司,若是没一个当事人都要去深究的话,那我也很累。”
程钰没想到秦棠能说出这种话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我一直以为秦律师你跟他们不一样。”
秦棠想了想:“程钰,你还是太年轻了,想阳春白雪,想一尘不染,哪有可能,没准我做的事让你更意想不到呢?”
“但是秦棠,你不能担任他的律师,如果他赢了,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怎么办?”
“不是已经死了吗?”
“什么?”
“按照你说的,他所伤害过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吗?”
程钰看着秦棠,一瞬间被怼得哑口无言。
“难道我说错了?不过是许文振还是旁人,都已经死了啊。”
“程钰。”程淮禹将秦棠拉至身后:“这里不是你可以闹事的地方,还有,不管别人做什么,你也没有资格评价,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你闭嘴!”
“该是你闭嘴才好,程钰,你年纪不小了,没有人再为你的任性买单,这一点你应该明白。”
“原来在你心里,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因为任性?”
“难道不是吗?”程淮禹说完自己的脸色都白了下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就算程钰任性,他也没有资格说啊,因为程钰现在只是在谈嘉禾的事情,他怎么能……
秦棠突然笑了起来,随即看着程钰:“程钰,你也看到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在意过往的。作为许嘉禾的好朋友,跟她关系更加亲密的人都不在意,你这个当年还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孩子,着什么急。”
程淮禹皱起眉头,他怎么感觉这秦棠的语气这么不善呢?
“好了,程钰,你话说完了?”程祁临敲了敲桌面,并没有好脸色给程钰。
程钰冷冷一笑:“秦棠,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既然我说这么多,你还决定同流合污的话,那我只能说,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程钰说完便走了出去,还砰的一声带上了门。
程祁临笑了笑:“还真是把我的老底都掀了,不过我想,秦律师你应该不会在意的对吧?”
程祁临就像是一只狡黠的老狐狸,一边说着一边还注意审视着秦棠的脸色,生怕错过了什么。
“当然,难道您忘记了吗?当时我们可以约定好了,我也是董事长您这边的人啊。”
“哈哈。”
程淮禹不乏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感觉到了办公室突如其来的轻松氛围,他却一点都不轻松。
刚才程钰说的,他并没有否认,甚至连秦棠,都知道,可是他却坚持不相信。
他怎么能不相信呢?嘉禾,是他曾经喜欢的人啊,也是他最好的朋友。
程淮禹喉咙有些酸涩,后来的后来,他想,自己并非是不相信,只是他不敢去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因为在他心目中,权利,是最重要的。
不是吗?
秦棠关上门,随即便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程淮禹,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主动开口,只是走到一旁按下了电梯。
“你知道什么?”程淮禹突然开口问道。
“你说呢?”秦棠看着前方,轻声问道。
“我只是不知道程钰说的,有几分真假罢了。”
“有信服力吗?”
“什么?”程淮禹不解的看着秦棠。
“你觉得你刚刚的理由有信服力吗?或者你自己相信吗?”
程淮禹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铁青,尴尬的看着秦棠。
“是不是真的应该都不重要,你如今最希望的,应该是能得到公司的股权,至于其他,对你而言,并不重要。”
“并不是这样的。”
“是的,程淮禹。”
程淮禹怔住了,面色有几分难堪,不知所措的看着秦棠。
秦棠笑了笑:“在你心里,许嘉禾不过就是一个回忆而已,甚至,不是很愉快的回忆,你并非不相信程钰,你只是不想跟你爸闹翻,因为你知道,一旦闹翻,你便再没了接手公司的机会。”
程淮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话匣子却又被秦棠给接了过去。
“许嘉禾不是对你不重要,只是有更重要的东西罢了。不过你也不需要在意,即便是许嘉禾活着,也会同样对待你,因为程淮禹,你在她心里,同样什么也不是。”
程淮禹看着秦棠突然冷下来的面容,一时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感觉的出来,这个时候的秦棠,已经不是讽刺了,甚至不能用尖酸刻薄来形容。
她用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隔断了他跟许嘉禾。
秦棠又进电梯,独自一人占据一方:“不过没关系,都是成年人,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再者,许嘉禾在季时砚台跟你之间,选择了季时砚,你在她跟地位之间,放弃了她,既然都不是重要的人,你又何须耿耿于怀。”
“为什么?”程淮禹突然扭过头来。
“嗯?”
“为什么会选择季时砚。”
他像是在问秦棠,又像是在问许嘉禾,为什么当年,许嘉禾选择了季时砚,而时至今日,秦棠再一次选择了季时砚。
“因为,你比不上他。”
程淮禹身子猛得僵了一下。
秦棠走出了电梯,又转过身来,浅浅一笑,甚是美好。
“程淮禹,你永远都比不上季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