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使想到这里,这脸上的狗腿就更浓了,他笑道,“白公子,要不要尝尝这境州的水?这卖水的都是从山上担下来的清泉,清甜无比呢。”
白修也知道这境州的大概情况,他不说话,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水桶不放。
曹军使心里直打鼓,他喝还是不喝总得给个准话啊,这可为难死他了。
王小二此时却爽利的道,“这位小公子,您刚来的吧,您可长得真俊,我还以为我家闺女是这世间最漂亮的人了,却没想到还有一个男娃子比她还要漂亮,来来来,我没啥送你的,便送你一瓢水吧。”
说完,王小二便当真揭开一个水桶,先用了一个小勺舀了一小个,当着他们的面喝了,而后再用一个大瓢舀了一瓢装在了荷叶里,就着那几颗大白牙裂开嘴便傻笑着送了过去。
卟。
水桶里的夜安宁顿时便暗喷了血。
她滴个“老爹”啊,当真是个活宝,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那白小混蛋长得是俊美无双,可他怎能拿她跟他比呢?还送人家水?就他那贵公子模样会喝才叫怪了。
可让夜安宁没有想到的是,白修出乎意料的竟真的端起来,一饮而尽了。
一边的肆风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主子,他是有多挑剔他是知道的,葱姜蒜一律不吃,吃鱼也要吃拔了刺的,吃肉要不肥不柴,而且他从来不喝生水,更别说是从山里打来的了。
“主,主子?”肆风低声惊道,同时也是一种提醒,要小心。
白修将手止道,“无事。”他将这荷叶随手一扔,而后对着王小二道,“很清甜。”
说完,他又看扫了眼那木桶,而后摇了摇头,或许是他最近太过于劳累了,居然对一个水桶感兴趣,又不是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女娃儿。
一想起那小女娃儿,他的眼角放柔了,只是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若是知晓了,定要将她的周身的穴道点了,而后再下这世间最重的泻药,让她再也不敢动任何小心思。
白修轻叹了口气,而后转身离开,“走吧,去看看战马。”
夜安宁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没来由的放松了身心,好险啊,好在这白小混蛋没有突发奇想的想要揭开盖子来,否则,她可真就又掉入火坑了。
不过……
“王小二,这桶水里你放马粪没有?”
王小二脱口而出,“你老爹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吗?自然没放。”
夜安宁嘴抽,他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吗?自己家吃的菜是用马粪的水洗的,这小混蛋喝的水里为什么不加马粪?欺负人是吗?
啊……她狂躁,早知道这家伙会喝水,她便下马粪了。
真,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