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短短的几十秒时间,夜王带了个女子前来参加琼林会的事情,就如长了脚一般被所有人知道了,无数人对着夜王行了注目礼,当然,他们的目光着重是投放在风不语身上的,见她长相一般,除了乖巧以外就没有其他特别的地方,不由得议论起来。
“夜王今年怎么带了个女子过来啊。”
“莫非是夜王的心爱之人?”
“我觉着不像,你看那女子长相平庸,跟夜王站在一起就像个丫鬟一样,怎么可能是夜王的心爱之人呢?”
当看见心爱之人跟别的女人走在一起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梁轻瑕以前不知道,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那是一种心在冰谷之中破了一个大洞,四面都是寒风跟冰水,一直从破洞处灌进来划伤了心脏又冷又痛的滋味。让她全身上下都跟着冷了起来,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也一阵阵的发软,所有的人在她眼中都成了影子,她已经看不到也听不到别人说话了。
不知不觉,梁轻瑕流泪满面。
萧雅一开始是为好友心酸的,当看见夜王跟一个女子并肩进入谷中时,当听见众人的议论声时,她很是担忧的看了梁轻瑕一眼,果然见她已经泪流满面,她很想安慰她,可是当她看清了与夜王走在一起的女子、正是曾经信誓旦旦的告诉她自己与夜王没有任何关系的风不语后,这种心酸便转为了愤怒。
也完全忘记安抚好姐妹的情绪。
“这个贱人!”萧雅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狂扁风不语一顿“竟然还骗我说跟夜王没有关系!”
“这是…”而这时,李由也看见了风不语,他觉得风不语十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厉颜见他一脸茫然,便冷哼一声“这是当日在天下第一楼外的那个姑娘。”说着,他又看了萧雅一眼,眼中含着讥诮“我说你当日神经兮兮的是干什么呢,原来那天你就知道,她是夜王的女人了啊!”
闻言,萧雅的眼睛一瞪,刚想说什么时,一旁呆滞着默默流泪的梁轻瑕就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她看向萧雅,美丽的眼睛很是空洞,又带着几缕绝望“阿雅…你、你早就知道夜王他…他有其他的女人了吗?”
“轻瑕你听我说。”见此,萧雅的心中咯噔一下,心中的愤怒顿时忘得一干二净,她立刻拉住梁轻瑕的手道“是这样的轻瑕,那天我看见…”
萧雅拉着梁轻瑕去一颗桃花树后遮挡住其他人或同情或嘲笑或幸灾乐祸的目光,然后把当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梁轻瑕听完她的话后,眼泪流的越发畅快“原来如此,原来那么早,他就跟她在一起了吗?”
“轻瑕,你别哭,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实在是那个女人太过于狡猾,我真以为她跟夜王没有关系,所以才…”见此,萧雅咬住下唇,十分内疚,她怎么就那么笨呢,如果不是她那么笨,提早给轻瑕说一下,轻瑕今天也不至于伤心成这样啊。
“我没有怪你的。”梁轻瑕深呼吸一口气,用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脸上扬起一个如水晶般的笑容,似乎下一刻就会破碎一般,她说“这怎么能怪你呢?”
萧雅听见梁轻瑕这么说没有松口气,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都是那个贱人,竟然敢骗我,轻瑕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这也不能怪她啊。”梁轻瑕就摇头“她与夜王的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对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说着,梁轻瑕哽咽了“说来说去,要怪,也只能怪我,怪我恬不知耻,夜王殿下从没说过喜欢我,甚至都没表示过,对我也是敬而远之,可我自己不愿意死心。”
“轻瑕…”见此,萧雅心疼万分。
“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梁轻瑕抿起红唇,神色悲伤,含泪的眼中却充满了坚定,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可是…”萧雅自然是不放心的。
“没事的。”梁轻瑕不容置喙的道。
厉颜不放心她,想要跟着去,但梁轻瑕却对着他道“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于是,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轻瑕一个人向着桃花深处走去,风吹落英缤纷,她的背影,显得尤其单薄。
“怎么办?”李由就问道。
“能怎么办?”萧雅着急而气愤的跺了跺脚“只能去找夜王殿下,让他帮着劝劝了。”虽然说这琼林会是朝廷举办的,无人敢在这里闹事,但若梁轻瑕自己一时想不开怎么办?
想到此,萧雅朝着夜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