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傅宁玥终于觉得脑袋没那么痛了,她想着今天怎么着也不用再躺着,应该能下地出门转转了,结果傅妈很无情的打消了她这个想法。
“别下地,好好躺着,大夫说了你必须要好好休息几天……”
傅宁玥赶紧打断了傅妈的未尽之语:“妈,你再不让我下炕,我浑身上下都得疼。”
可不是吗,一直躺着,一天一夜了都,又是这么硬邦邦的炕,不疼才怪。
见傅妈明显不赞同的看着自己,傅宁玥一骨碌翻起身在炕上站起来,甩了甩胳膊腿,差点都想跳两下,以证明自己真的能下地了。
不过想了想别把炕跳塌了,也不知道这炕结不结实,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妈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咋样了啊?头还疼不疼?”
傅宁玥摇摇头:“不疼不疼。”
确实不疼了,自己的丹药还真没那么垃圾,在自己妈跟前装什么,白让妈操心,不过出去在别人跟前还是得装一装的,好的太快那岂不是说昨天大夫都是瞎说的?那她失忆这件事的可信度也就会大大降低,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傅妈见她不像装的,也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不放心的嘱咐道:“如果不舒服了就赶紧来躺下,别逞强。”
傅宁玥点点头:“知道了,妈,不过你可别出去说啊,我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这么快就好了呢。”说完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好似自己只是想躲懒。
傅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知道了,我得赶紧走了,你别忘了吃早饭,厨房锅里有小米稀饭。”
傅宁玥知道这时候的人们都是给生产队干活下地挣工分的,钱啊粮啊的都是统一分配,不干活没工分就得挨饿。
看她点点头应下了,傅妈就赶紧出门了,傅爸和弟弟早都没人了,估计一个下地去了,一个上学去了。
傅宁玥听到外面没啥动静了,这才慢吞吞的起来穿好衣服下了地。
衣服就是粗布的深蓝色的裤子,洗得发黄的白衬衣,裤脚磨得发毛,衬衣袖口也有些毛毛的,快破了。不过这已经是她能找的见的最好的一身衣服了,好在没有补丁。
尼龙的袜子,脚趾头和脚后跟的部分都打着补丁,不过好在很干净,她拿起来穿到脚上。
地面上挨着炕边上的位置放着一双黑色的条绒浅口布鞋,鞋面有些脏,乡里边到处都是土路,这是难免的,她也没有嫌弃啥,不过以前还真没穿过这样原生态的布鞋,还挺新奇。
穿好以后,她打开房门走出去,外间不是很大,放着一张木头的方桌,几把低矮的木头凳子,没有刷漆,但是能看出来年程比较久了,表面磨得油光锃亮的。
除此之外就还有一个放杂物的矮柜,也上着把锁。
墙上盯着好些钉子,挂着一些布袋子,也不知道装着些啥,但应该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重要的肯定都在柜子里锁起来了。
她也没什么看的欲望,倒是在门边上的墙上发现了一本撕页的日历,很薄的那种半透明的纸做的,过去一天就撕一页下来,不过这本没怎么撕,是用一个铁夹子把翻过去的页数夹起来。上面还能看到新的日期,五月二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