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将军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敌人在暗,我在明,难啊。”
说完,牧将军又拿出,那银楼的票据,放到清浅手上。
“这票据你拿着,如果爹出了什么意外……”
“爹,你定不会出意外的!”清浅打断牧将军。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如果真出了什么不测,你就陪着你娘,带着全家进京找你哥哥和大伯。我牧家未来,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平平安安。”
牧将军说的决绝,仿佛已不再是,和女儿的交谈,而是临终遗言的嘱托。
清浅看着那银楼的票据,似有千斤重量。“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只此一劫。等爹进了京,见了皇上,那人就不好再生是非,否则,朝廷命官在京遇害,这事追查下来,怕当年的事也会败露,对那幕后的人来说,只是两败俱伤的计策,是任谁,也不会想看到的。”
清浅望向洞外,茫茫的夜色。
雨下的小了些,青蛙成片成片的,鸣叫了起来。
“我们定会顺利抵京的。”清浅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似对着牧将军说,也是在对着自己说,更是在对着北地无限的夜,做出的勇敢承诺。
洞外的雨,似下的倦了,渐渐停了下来。
那山上的一队人马,也没了声响。
清浅搀扶着牧将军,小荷跟在身后,一起下了山。
已是午夜,牧府还灯火通明。
宋姨娘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正门里,转来转去。
她时不时的,命人把门打开一些缝隙,向外张望一番。
“老爷。”终于让她瞧见了牧将军,宋姨娘也顾不上,路上的积水,着急忙慌的从台阶上跑了下来。
“老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呀?”宋姨娘那一脸担心,可不是装的。
眼瞅着就要进京了,那对大夫人陆氏来说,是回了娘家,有靠山。
可对她来说,那可就是背井离乡。
原来自己手上,还有那管家权,现在既没了管家权,再要失去老爷的疼爱,那以后的日子,可就不知道,要有多难过呢。
可老爷近来,总是忧心忡忡,实在让她担心。
今儿个,又这么晚才回来,可别是在外面,又找了个小蹄子。
这想法,单单是想想,就让她惴惴不安的,无法入睡。
索性就跑到这门口等,牧将军还没开口,大门嘎吱一声,又开了个口。
梓月一溜烟的,也跑了下来。
“爹,您可回来了,姨娘和女儿,都好生担心呢!”
牧将军没说话,今天的经历,让他疲惫不堪,连个应付的笑,都不想做。
梓月当然不知,牧将军心中所想,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说“清浅妹妹,也不知去哪儿了,现在也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