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小艾，正睡得熟，于是示意小荷继续。
“但看李如霜生气的样子，绝对不是件小事。”清浅放下手中，正在演算的毛笔，轻轻的点了点头，“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继续盯。”
整个房间，是金色的主色调，四周的柱子、头顶的天花板，都勾勒着花草式样的暗纹。窗户上挂着，各色金银丝线绣出的围猎图的，巨大帷幔。帷幔又厚又重，把窗外的阳光，遮挡了个严实。
九皇子冉烨一只手，支撑在脸颊，慵懒的半卧在床上。黑色的眼眸，不见平日的不羁，而是一种猛禽才有的锐利。
“九皇子就是此箭。”暗影递上一只，箭杆乌黑的羽箭。
冉烨接过羽箭，在空中用力一晃，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细小的风，随着羽箭吹到他面前。“查到这箭的来源了吗？”
“属下已查明，此箭来自牧将军府中。所以树下不敢妄自断定，这箭的目标是九皇子您，还是……”暗影稍微犹豫了片刻。
“还是什么？”冉烨把玩着手中的羽箭。问话的语气，就像即便关乎自己的生死，但仍是件稀疏平常的事儿。
“或者这箭的目标，是牧府上的三姑娘牧清浅。”
“从今天开始，”冉烨坐直了身子，脸上是少有的严肃，“你在暗中负责，牧三小姐的安全。”
“可是我……”暗影话没说完，就被冉烨犀利的目光，逼退了，只好咽了咽口水，把我是负责九皇子安全的话，吞回肚子里。
“是，属下告退。”说完暗影转身，打开一闪小窗，轻巧一跃，消失在舍馆外的，半山柳林里。
下午，二级女学的学所里，王夫子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用手中的书本，在桌子上拍了拍，敲起些许灰尘，他才满意似的，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扔，背着手走了下来。
“今天在考察背诵之前，我要和你们说一件事。”王夫子的脸上，表情严肃。学所里的贵女们，噤若寒蝉。
大家都垂下自己的眼眸，不敢和王夫子对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叫起来提问。即使那些本是熟悉的段落，要在王夫子面前背诵，也总会出现这样，或那样的差错。
这《论语》清浅，早就是倒背如流，因此对王夫子，也少了几分恐惧。复课时，也能坦然的和夫子，有些眼神交流。这份胆识和气魄，也让王夫子对清浅，更是刮目相看。
可是今天，清浅抬着头，等王夫子的下文，却见王夫子的目光和往日不同，似在细细打量，学所中的每一位贵女。
王夫子在学所里，前前后后走了个遍，然后又走回讲台前，坐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严肃的说“这次歌唱比赛，你们都有谁参加了？”
王夫子见没有人响应，又问了一遍，“我说你们都有谁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