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王庾的举动,朝野上下皆震惊。
她亲口承认,比封德彝的指证更让人信服。
李渊看着王庾黑黝黝的后脑勺,久久没有回神,他知道王庾有时候任性胡闹,但他没想到她居然闹到了朝堂上。
他既愤怒又有点哭笑不得,甚至内心深处还有一丝......骄傲。
心绪翻涌,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王庾,只好保持沉默,任由她跪着。
“你......”李元吉指着王庾,突然说不出话来。
这小丫头,比他大胆多了。
李建成和李世民面无表情,目光晦暗如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见皇帝和太子等人阴沉的表情,封德彝心中兴奋不已,面上却端出严肃的表情,斥责王庾:“晋阳公主,你竟敢混进贡院参加科考,窃取功名,这是欺君之罪,当处以死刑。”
王庾抬起头,怒视他:“我一没有作弊,二没有行贿赂,考中秀才全凭我自己的本事,何来窃取功名?”
“好,就算你有真才实学,但你犯了欺君之罪,就该依法处置。”
面对封德彝的步步紧逼,王庾猛地站起来,双目直视他。
未等王庾开口,封德彝立刻叫道:“大胆,陛下并未叫你起来......”
“陛下都未斥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王庾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
封德彝被噎,想让李渊出面斥责王庾的无礼,岂知看过去,才发现李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宝座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
封德彝脸上表情变得讪讪,但他转念一想,陛下一直沉默,肯定是想看他坐实晋阳公主的罪名。
想到这里,封德彝的底气又回来了,再次牟足了精力对付王庾:“晋阳公主,你休要狡辩,欺君之罪,这是众人亲眼所见,你逃不掉的。”
“什么欺君之罪?”王庾反问:“我哪里犯了欺君之罪?”
这么明显的欺君之罪,她居然敢否认?
众人惊呆了。
封德彝也很惊讶,众目睽睽之下,她从李秀才变成晋阳公主,这还不是欺君之罪?
“你伪造身份就是欺君之罪。”
面对封德彝的发难,王庾镇定自如,不慌不忙地说:“陛下赐予我李姓,我本就叫李庾,且名牒货真价实,何来的伪造身份?”
封德彝:“......”
他倒是忘了,陛下把渝州赐给了王庾做封地,以她的地位,她想弄一个渝州人士的名牒,易如反掌。
“你......你女扮男装,涂脂抹粉,改变自己的相貌,混进考场,就是欺君之罪。”
“呵~”王庾发出一声冷笑,说道:“我平日里就是以男装示人,陛下都未曾说什么,何来的欺君?
“再说,我的脸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干你何事?”
封德彝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时,王庾双手一摊,斜挑着眉,嘴角挂着浅浅笑意,语气十分无赖:“姑娘家就是这样,喜欢在脸上涂脂抹粉,打扮自己。
“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也是个姑娘,这样的事情我也喜欢。
“若是我故意用脂粉遮盖身体原本的肤色,那才叫欺骗,但刚才大家也看见了,这就是我原本的肤色。”
“你......”封德彝无法反驳。
王庾陡然沉下脸,朝着他逼近:“封尚书,欺君之罪是死罪,你可不要冤枉无辜之人。”
“你......”
无辜之人?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