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暗中扯了扯李承业的袖子:“大郎......”
刚喊了一句,李承业就昂着头说:“安陆郡王是皇太孙,他们本来就应该向他行礼。”
“大郎......”李元吉忍不住呵斥。
然而李承业无惧李元吉的目光,理直气壮:“本来就是,宫里的人都是这么叫的,安陆郡王的长兄死了,他就是皇太孙。”
齐王府和东宫的人面色齐齐一变,皇太孙的名号私底下喊喊没什么要紧,但现在这种情况说出来,问题就很大了。
李世民嘴角泛起讥讽,孩子纯真,藏不住事,这些人还以为说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就能糊弄过去,当真是愚蠢。
他大声说道:“陛下从未颁布旨意封安陆郡王为皇太孙,他有什么资格让爵位比他高的人向他行礼?
“这样看来,分明就是安陆郡王和梁郡王在找茬。”
一听这话,李建成不乐意了:“秦王此话差矣,贺氏说的是梁郡王提出行礼要求,而非安陆郡王提出。”
想让他的儿子一个人承担罪责?没门。
李元吉怒而指向自己的下属:“李思行,你说说,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形?”
望着李元吉愤怒的目光,李思行瞬间领会了李元吉的意思,当即说道:“启禀陛下,安陆郡王后来说恒山王就算比他的爵位高,也必须向他行礼。
“因为安陆郡王说他的父亲是太子,他就是皇太孙,后来也是安陆郡王吩咐仆人先动的手。”
此话一出,众人已经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一场斗殴,无非就是安陆郡王仗势欺人。
李建成犀利的目光扫过李元吉,这个臭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突然金光一闪,李建成看向王庾手中的金簪。
他心中一动,板着脸训斥李承道:“你长兄虽然早夭,但恒山王的年纪比你大,他也是你的兄长,你怎么能对他不敬呢?
“纵然恒山王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你也应该敬爱兄长,怎么能动用利器呢?”
“我......”李承道想要辩解,却被李建成打断了。
李建成喝问:“你身上从无利器,说,那根金簪是怎么来的?”
就在刚才,李建成看清楚了那根金簪的制式,不是宫中之物。
李元景和李承业以及他的儿子都住在宫中,但李承乾住在宫外,那根金簪既然不是宫中之物,就一定是秦王府的东西。
再往深处想想,今日之事就太蹊跷了......
李承道从未被李建成这样呵斥过,心里觉得很委屈,也被李建成凶巴巴的样子给吓到了。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手,指着李元景道:“是他送给我的。”
闻言,李建成愣住了,怎么不是李承乾?
莫丽芳也愣住了,儿子怎么会有女子的饰物?还把它送给了安陆郡王?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太子突然问起凶器,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