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德妃心中一惊,再过一个时辰,陛下就要上早朝了,但是这个时候,郇国公和程尚宫来干什么?
心中疑惑,她就问了出来。
“奴也不知道。”宫女老实回答,并且催促尹德妃:“主子,您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出去看看吧。”
一刻钟后,尹德妃妆容齐整、衣着华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德妃。”
众人行礼之后,钱九陇率先开口:“这么晚还打扰您,请德妃恕罪。
“臣和程尚宫奉陛下之令来此搜查,还请德妃把晋阳公主的令牌交出来。”
闻言,尹德妃脸色大变,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假装愤怒:“放肆,你的意思是我偷了晋阳公主的令牌吗?”
钱九陇面无表情道:“您身边的宫女已经招供,您偷拿了晋阳公主的令牌,此时,她们的供词就在陛下手中。”
听了这话,尹德妃立刻就想到了出宫的紫燕三人,莫非她们已经被陛下抓了?
那岂不是说王庾也被陛下找到了?
完了,陛下知道她干的事了,该怎么办?
程尚宫见尹德妃迟迟不出声,就说道:“德妃,您若不想事情闹开,令自己难堪,就现在把令牌交出来吧。”
这样就不用搜查了,事情也不会传开,还能保住她作为德妃的体面。
尹德妃不甘地咬住了嘴唇,双手死死地攥着袖子,怎么办,交还是不交?
内心衡量了一阵,尹德妃还是把令牌拿了出来,假意问道:“是这块令牌吗?”
钱九陇接过令牌,确认之后,说:“没错,正是这块。”
尹德妃当即解释:“这是我今日在园子里捡到的,当时周围没有人,不知道这块令牌属于谁,就把它带回来了。
“没想到这块令牌是晋阳公主的。”
她干笑了两声,又道:“幸好是我捡到了,要是居心叵测的人捡到这块令牌,那就糟糕了。”
周围一片寂静,无人接话。
尹德妃顿觉尴尬,脸上的表情开始不自在起来。
因为李渊没有其他吩咐,钱九陇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尹德妃,便和程尚宫告辞离去。
看着摆在面前的令牌,李渊神情黯然,他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其他人都退下了,但钱九陇没有动,他劝道:“陛下,您一夜没睡,还是去睡会儿吧。”
李渊没有说话,只朝他挥了一下手。
钱九陇无奈退下。
随后,李渊拿起令牌,去了西偏殿。
“晋阳身上有伤吗?”
春花回道:“有三处伤口,不过都是外伤,并不严重,奴已经帮公主敷了药,请陛下放心。”
李渊把令牌递过去:“帮晋阳收好这个东西。”
“是。”春花激动地接过去。
李渊又看向甄立言:“晋阳体内的毒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臣方才已经为晋阳公主解过一次毒,虽并未完全清除,但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要再吃三次解药,便可全部清除体内的毒。”甄立言说。
“那就好。”李渊放下心来,又问:“她什么时候会醒?”
甄立言垂下眼睛:“要天亮以后。”
李渊没再出声,而是站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王庾,然后才离开。
他一走,躺在床上的王庾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