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了吗？”</p>
许问走出山洞的时候，一眼看见明山。他抱着胳膊，在外面来回踱步，那样子简直就像一个在外面候产的爸爸。</p>
然后看见两人出来，明山立刻抬头迎了上来，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更像了。</p>
许问忍俊不禁，明山守在外面当然是想看看会不会有人晋升的——在明家的记载里，天工常常是出来即成，有时候还在洞里外面就会感觉到鸣音，十分灵光。结果迎面看见许问这一笑，他跟着就愣住了，不明所以。</p>
</p>
“没什么。”许问摇头。</p>
“没成，我俩都没有晋升。”连天青淡淡瞥了许问一眼，摇头说明情况。</p>
“哦……”明山有些失望，他长吁一口气，叹道，“没事，毕竟只能说是有一定的机会，没成也很正常。”</p>
然后他一抬头，发现这对师徒脸上的表情都很正常，并没有因为没有晋升而感到失望。</p>
他有些放松，也没有怀疑。毕竟天道鸣音是真的没有出现，在他们出来之前，他其实就已经知道他们俩失败了。</p>
“天工果然很难，实力和运气缺一不可。在以往我流觞园的历史上，也仅有寥寥几位能够成功。”明山反过来安慰他们。</p>
“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通，以后再说吧。”连天青淡淡地说。</p>
明山抬头，一愣。</p>
这个话……有点意思啊。</p>
怎么感觉他只要想晋升，随时都能成功似的？</p>
“您刚才是一直守在外面吗？辛苦了。”许问慰问道。</p>
“您二位进去了，我当然得负责任。也不辛苦，而且你们出来得也算早的。”明山笑着说，“以前明家人每次都得守到天亮的。”</p>
几人一起抬头，看见头顶缺了一块的月亮与半屏星空。</p>
连天青长久地注视着月亮，仿佛第一次看见它一样。然后，他的目光转移到星空上，更加的惊喜、向往。</p>
许问想起刚才两人在山洞里说的话，其实没讲太多，但也稍微提到了登月、对宇宙的探索等等。</p>
这对于一个对此毫无所知，甚至只有“天圆地方”等错误简单概念的古代人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冲击。</p>
看来师父并没有怀疑他的说法，把这些东西都当作事实接</p>
受了下来。</p>
以师父的能力，在接受这个全新的世界之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呢？</p>
想到这里，许问真的非常期待了。</p>
“那些事，你什么时候跟林林说？”许问正在想着，连天青一句话收回了他的心神。</p>
明山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左右看看，不明所以。</p>
“我要先理一下思路。”许问莫明地有些紧张，他想了想，慎重回答。</p>
“嗯，在此之前，我不会跟她说。”连天青说。</p>
“谢谢师父。”相较连天青对女儿的看重来说，这是极大的尊重了，许问听得出来，慎重道谢。</p>
三人一起走出去，路上经过那两扇门，连天青和许问又忍不住停伫脚步，多看了几眼。</p>
这两组字气魄非凡，但很明显并没有真正到达天工的境界，也许只有一步之遥。</p>
这一步代表着什么呢？在成为天工，了解到世界的真相之前，他们想着什么，追求着什么？</p>
师徒俩站在星空之下，保持着同样的动作，不知不觉就已出神。</p>
明山就这样陪着他俩，好在没过多久两人就一起回神，连天青说道：“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