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冷笑了一声:“那不如我就去给他们送点寒气,好让他们提前适应适应以后的冬日。”
女子将头附在他的肩头:“哈哈……殿下就算是想让他们更冷一些,也未尝不可呀……”
衣衫单薄的他没有理会女子的恭维之语,目光从未动过:“四方城也要变天了呀……她,也快要回来了吧?”
女子抬起头,看着他俊美的侧颜疑惑的问:“她……是谁呀?”
男子笑了笑,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头看着附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另一只没有负担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本王的鹭儿不需要知道这些。”
语气温柔的令人沦陷。
“是,殿下。”
……
……
次日。
左丘凉依旧洋洋洒洒的从自己的软榻上爬起来,这次,自己也不禁觉得有些冰凉的寒意席卷到了全身。
“阿嚏……”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总觉得头有些晕晕的。
刚想要开口喊个什么,发现这间金光闪闪的房间,变得空荡了不少。
没有少一物,但是却空落落的。
对啊……阿炫已经去当王了。
她苦笑了笑,披着那不厚不薄的被子,下床去拿挂在架子上的衣服。
刚收拾好自己的穿着,坐在妆台拢那长长的头发,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
左丘凉嘴里含着一株发簪,一只手拽着自己已经束了一半的的头发,跑到门口,用另一只手把门打开。
“井姨?这一大早的怎么了?”
她嘴里含着一株发簪的缘故,说话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的。
井岳看她这么早就把自己收拾妥帖了,有些欣慰的笑了笑:“我来看看你。”然后端着手里的一盆水走了进来,用后背把门关了上去。
左丘凉也看到了井岳端了一盆洗脸水,没有避讳,往后面让了让道路,继续挽着自己那头乌黑的长发。
“现在自己一个人还习惯吗?”
井岳把铜盆放到架子上,回头看着左丘凉。
左丘凉跟着愣了愣,随即一笑置之:“嘿嘿,都挺好的呀。”
井岳看着她那有些病伐的脸,无奈的摇了下头,走到她跟前,把她嘴里的发簪取下来,然后又捧住被她自己扒拉乱作一团的头发:“你就嘴硬吧,去,坐下。”
左丘凉看着自己前面的妆台,垂了垂眼皮,乖顺的走过去坐下了。
“你啊,是一直被阿炫照顾到大的,我从你们幼时就把你们看大,还不知道这几斤几两吗?”井岳拿起妆台上的梳子,娴熟又轻慢的挽着她的长发:“阿炫这么多年,学的都是些女人才会的本事,又是缝补又是挽发的,虽然你常常闯祸,但也从来不用我操心,一直都是阿炫自己去给你平定。”
左丘凉摸着铜镜上自己的脸,有些出神的模样:“可是我总不能一直把阿炫捆在身边吧……”
井岳挽着她的头发,还是那样慈和的笑着:“我原来从没想过,原来阿凉这样的性子也是会长大的。”
“井姨啊……我是觉得他终有一天也能享受一下这人世间的富贵,也是上天对他这样人的一种怜爱吧。”左丘凉看着铜镜里面,自己眼里划下的泪水,有些宽慰的笑起来:“不然,他后面一辈子就跟我遇到的时候一样,随便被人践踏,被人遗弃在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