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记忆里的老头总是喜欢宠溺的摸着自己的头,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会挂着微笑。
那时候的左丘凉,只知道每次爷爷看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笑,压根感觉不到他的笑容有多么牵强。
还记得,他总是会用同一句话应付左丘凉问的问题:“丫头呀,你还小,不懂这些……等你懂了,就说明你长大了。”
懂了,就长大了。
左丘凉苦笑了笑,垂下头,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也不知是难过还是不服气。
左丘凉抬起已经冷的有些僵硬的手,轻轻拭去脸上几乎干涸的泪痕,触及到
但是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累。
自打自己走进阁楼以后,整个身体都被一股温暖包裹着,此刻的左丘凉坐在妆台前,静静地看着铜镜里那个双眼已经红肿不堪的自己。
这样的话,他们两个人渡步穿过楼顶那条长长的亭廊,夜晚的冷风吹起发梢,从领口顺着灌进衣裳里,那股刺激的寒气,硬生生让整个人发起抖来。
她们一前一后,一路没有多余的话语,走下花楼,一同乘上通往醉芳倾城别处的小舟。
水面上的莲花已经渐渐进入冬眠了,早已磨去了棱角,变得越来越弱不禁风。
这船不知道滑了多久,穿过一层层交织在水面上的枝茎,最后在一处左丘凉从未去过的地方停下。
“这……不是艺女们住的地方吗?”她看着这个围在醉芳倾城的主楼四周的圆形简楼的渺小一处,不禁疑惑起来。
这片围在四周的围楼,大体看上去就能看得出来,相比较而言它们要比雕花楼的做工粗糙一些,但是这里最主要的作用,其实就是衬托花楼的富丽堂皇罢了。
“阿凉你可知道,这座养活了千数记艺女的花楼,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建造的?”井岳走上停靠小舟的木岸,伸出手来,试图拉左丘凉一把。
左丘凉跟在后面,识趣的握住井岳的手,一借力,也站上了木岸,随即马上摇了摇头,回答::“不知……”
井岳憧憬的看着这弧形的简楼,似乎是陷入了什么过往一般:“这里最开始,就是主上居住的地方。”
“主上……”左丘凉也抬头看着简楼,只是她眼中的疑惑和奇怪,没有一丝一毫井岳的向往。
围在花楼四周的简楼都没有任何奢靡的点缀,就像是南城平户人家那样,仅仅只是一砖一瓦,平平无奇。
井岳推开这户简楼的房门,将手里事先备好的火柴擦燃,点起那盏悬挂在门口的烛灯:“我记得自己当年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还不是什么花楼,就是一家比别的地方要大一些的客栈而已。”
“这家客栈因为太大,掌柜的又赚不到很多钱,所以被主上买了下来。”
烛光被点燃的那一刻,整个屋子都亮堂了起来。
四下看了一圈,这间屋子里面收拾的很整洁,里面的桌椅器物都是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就像是远离世俗一般,一点不染指南城的尊贵。
左丘凉往里面走了几步,看着这里面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