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你会替我收尸的吧。”
郝多鱼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秦姜的眼睛里分明有一种让他不自在的东西。
是戏弄,或是嘲讽?
他突然感觉从脚底升起一股凉气,全身开始冒起鸡皮疙瘩。
他意识到他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从高兰儿到穆红秋,他以情商上的碾压优势轻松将二人把控在手掌中,是也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者说是一种轻视,认为这个世界因为自由恋爱的缺失,导致了女性几乎都是爱情白痴,自己随便的一两句软语温存便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论是高兰儿,还是穆红秋,抑或是眼前的秦姜,对于自己的卖惨和小幽默,都不可能有任何抵抗力的。
可是,秦姜的一个眼神,让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从进来到现在的行止,就像个小丑的卖力表演。
秦姜见郝多鱼变得沉默而若有所思,问道:“你怎么了?不会在想着让我给你准备口棺材吧?”
郝多鱼盯着秦姜看了数秒,倒是笑了,道:“我感觉到,你并不喜欢我。”
秦姜笑道:“喜欢?我们从照面到现在,有没有一刻钟?我喜欢你,哈哈,你以为你是谁?”
郝多鱼道:“我说的不是那个喜欢。”
秦姜倏然收了笑意,道:“其实你说话还是很好听的。”
郝多鱼没说话。
“被你发现了吗?”
“发现什么?”
“别装傻了,或者,别把我当傻子,你如果不是心里有鬼,或者看出了什么,至于转变这么快吗?”
郝多鱼硬着头皮道:“仙子的话我越听越糊涂了,我其实是在伤心啊,仙子刚才不留情面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秦姜毫不客气地打断,道:“收起你的伪装吧。”
郝多鱼叹了口气,道:“仙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秦姜道:“我问你要宫牌的时候,你脸上很不自然。”
郝多鱼回想了下,确实,那时候他以为自己穿帮了……
郝多鱼苦笑,“秦仙子看穿了自然是英明神勇,我可就惨了。”
秦姜道:“所以,我让你走的,可惜你没听。”
郝多鱼道:“我不走,其实你也可以不说破的,就当我是你的一个仰慕者。”
秦姜呵呵一笑,下了木床,道:“你说话太好听,我怕被迷惑啊。”
郝多鱼苦笑,或许,这也算是一种褒奖吧,算是唯一的慰藉?
“王道亭呢,在外面?”
“嗯?”
“老把戏了,他乐此不疲得很!不过,今天这一出,倒是比之前的都有趣。”
郝多鱼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感觉就像自己是个傻缺。
不过,谁叫自己自打离开孤岛就目空一切了呢?进来之前也不跟姓王的了解一下前因后果。
狂妄,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拍!拍!拍!
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在蜿蜒的山洞甬道里响起,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