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瀚宇看着夏清对她忽然没头没脑冒出的这句很不解,“晋市?”
“嗯。”如果说夏清刚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丝犹豫,可当程瀚宇带着不解问她的时候,夏清已经下定了决心。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程瀚宇看着夏清的眼睛,慎重的询问,他知道夏清不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今天在法院如此失控的行为已经算出格,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改变初衷去晋市,他直觉还是和裴正扬有关。
也只有和裴正扬有关的事情好像才能让夏夏如此失智。
夏清犹豫了一下,将手机打开,画面还在她刚才暂停的位置,咬了咬唇,“我觉得他是阿扬。”
程瀚宇目光落在夏清的屏幕上,看着上面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微微疑惑的看着夏清,似乎想知道她是从哪里看出这个人是裴正扬的。
夏清看出程瀚宇的不解,“面貌上是有不同,可是身型和骨骼几乎和阿扬一样。”
“几乎?”程瀚宇抓住夏清话语里的漏洞。
夏清点头,“我知道说出来你可能觉得荒谬,但我就觉得他是裴正扬,除了对人类骨骼的了解,还有就是第六感。”
程瀚宇听完夏清的话,他是知道高级的医生是可以依靠人类的骨骼还原人像,可这上面的人也就闪过了不到三秒,即便是暂停的画面也有些模糊,再加上完全不同的面容,他实在无法理解夏清的肯定。
但看着夏清的目光,程瀚宇决定要相信女人的第六感,“我陪你去。”
夏清摇摇头,“我带阿海和许斯去,麻烦瀚宇哥在燕京帮我照看一下两个爷爷。”
“如果那人真是裴正扬,他搞出这么大的局,必然是不希望你知道他在做什么,甚至于是为了掩人耳目,可如果你带着阿海和许斯去晋市,肯定会让人觉出异样,倒不如我陪你去,让他们两个留下为你打掩护。”程瀚宇知道夏清不想麻烦自己,但也知道如果那人真是裴正扬,夏清的安危是个问题。
“可是你在燕京应该还有工作……”
“托你们家二少的福,我最近休息。”不等夏清说完,程瀚宇略显无奈的耸耸肩。
夏清觉得自己有被内涵到。
她很尴尬,但又不得不承认程瀚宇说的是事实,裴正扬官司的失败,对程瀚宇的名声,乃至他律所的名声都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
“可是按照新闻报道的情况,那边可能不是很安全。”夏清还是不想程瀚宇陪她冒险。
程瀚宇又怎么会不知道,“我在晋市还是有些人脉的,至于安全方面,你倒可以放心,我的人未必不如陈大海。”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夏清如果再推辞那不仅是不识趣,还会伤到男人的面子,她轻叹口气,“瀚宇哥,谢谢你。”
程瀚宇却不怎么想听她的谢谢,反而跟着她也轻叹了口气,“总要做点什么让自己死心,不是吗?”
夏清脸微红,心底的愧意更深。
程瀚宇见此突然笑的揶揄,“傻丫头,我是故意的。”
这下夏清更窘了。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夏清负责安顿许斯和阿海,程瀚宇则负责给夏清找替身。
等一切安排妥当,已经深夜。
夏清和程瀚宇乘凌晨两点的飞机离开燕京,可下了飞机,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去找镜头里的人。
“我们先去住的地方,明天早上我找朋友碰碰运气。”程瀚宇来的时候通过自己的人脉知道案件的进展,可是却没人认识夏清说的那个人,而再深入就是机密,对方没办法透露给他,所以打算先安顿下来,再进行打听。
夏清看了眼时间,勉强点了点头。
只是等入住酒店后,夏清趁程瀚宇那边安静了悄然起身,她心里有事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早上在新闻里看到的激战画面。
她想去那地方看一看,虽然心里清楚经过今天的事情,那边肯定已经被警方拉了警戒线,根本不可能见到那个人,可她实在控制不住。
夜深了,酒店走廊没有一个人,夏清不想再打扰程瀚宇,悄然下楼,在网上约了车,朝着港口的方向开去。
车上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见夏清一个小姑娘半夜去港口,很是担忧的劝解,“小姑娘,你这单子我本来都不打算接的,听没听说港口今天发生了枪战,呵,那叫一个疯狂,据说现场死了不少人……”
“是……是吗?那大叔知道死的都是什么人吗?”夏清故作不知的小声询问。
“你问我就问对了,我亲戚可在刑侦大队,据说死了三个毒|贩,还伤了一个警察,不过头头好像跑了。”大叔热情的给夏清说着,倒好像说的不是一件残酷的犯罪事情,而是八卦。
夏清听了眉头微微皱着,死了三个人?虽然心中知道裴正扬肯定不会做那种违法的事情,可脑海里却冒出那个陌生的面孔下熟悉的骨骼男,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带着忐忑,“这……这么可怕吗?我是做外贸的,今晚有货物到港,老板让我去接一下。”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你不知道那伙人是哪里的吧?裴氏集团的,可怕吧,他们家表面研制救人的药,还到处开医院,背地里却做这种黑心的买卖,太毒了了,简直丧尽天良……”司机说着说着就开骂了。
夏清嘴角脸上神情更加严肃,“裴氏集团?这怎么可能?”
“哦,你们外边的人应该还不知道,我也是听我那亲戚不小心说漏嘴的,这裴氏底下就是个毒窝,黑市不少人知道呢。”司机大叔常年开夜车,话格外的多,见夏清脸色不好,又急忙补救,“小姑娘别怕,你们做正经生意的没事……”
说到这司机大叔忽然一顿,“小姑娘你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呀?”
夏清这会脑子乱乱的,又想起林国富早上那通电话,再结合这个司机的说法,裴氏集团下面确实出了问题,而且还是毁灭性的问题,再想想裴正扬在审判之前的种种异常,一颗心都乱了,听到司机的问话,胡乱的回了句大豆,便再没有说话。
那司机见她脸色发白也没再说话,只是车子开的格外的慢,可夏清因为心事重重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