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嫉妒。
当刘琰波和尹含若牵着手出现在高远秋的婚礼上时;
当尹含若招一招手,刘琰波便能为她得罪海市两大豪门时。
韩飞燕在那一刻的内心独白只剩下——为什么?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若不是后来发生的事太过突然,她都打算找上他到一边当场问个清楚。
两人曾经的那段感情,不仅仅是刘琰波的初恋,也是她韩飞燕的初恋。
分开的理由已经足够,但她无法释怀。
无论男女,嫉妒从来都是无厘头的,总是与现实相背而驰。
刘琰波能给韩飞燕一个令她满意的答案吗?
低头沉思半晌,刘琰波点上了一支烟,视线飘向了窗外,开口道:“大概是因为那一张结婚证的原因吧!它让我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家。”
这是他能想到最为合理的解释。
很多年来,刘琰波都未曾再体会过有家的感觉,他真的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许多人们常说:在现在这个结婚和离婚跟吃饭睡觉一样频繁的年代,结婚证只是一张可有可无的纸。
这张纸也许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再那么重要,可对于刘琰波来说是意义非常的,因为无论其中有多少真假成分,至少在形势上,他终归是有一个家了,这在精神上莫名给了他一种安定感。
是的。
他缺乏安全感,缺乏到了一种可笑的程度。
哪怕这段婚姻仅仅只是一场交易,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可言,他仍然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
事实上,刘琰波在和韩飞燕分手的那一天,任何一个女人无论出于任何原因找上他,只要是领证结婚,他都不会拒绝。
这就像一个溺水的善泳者,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可还是想抓住任何能够得着的东西,那怕只是浮萍。
刘琰波选择尹含若,不是因为她有多美,也不是因为她有多优秀,只是因为她出现在恰好的时间里。
韩飞燕目不转睛地盯着刘琰波,问道:“那一纸结婚证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
刘琰波点头道:“真的很重要。不然我当初也不会在得到你父母认可以后,老是跟你提结婚的事,提到你都觉得烦了。”
韩飞燕疑惑道:“为什么?”
当初,在两人交往快一年的时候,韩飞燕领着刘琰波回了趟她的老家。
在那期间,刘琰波得到了韩家老两口的认可,两位老人也希望他们尽快结婚。
后来回到海市以后,刘琰波买好钻戒求了很多次婚。就在两人分手的前十天,他都还提了一次结婚的事,只不过还是如往常一样被韩飞燕搪塞了过去。
时至今日,韩飞燕仍然无法理解刘琰波当初为什么会那么迫切的希望立马领证结婚。
这其实不怪她。
因为她的父母健在,从来都不缺家的温暖,自然无法理解一个浪子对家的那种犹如瘾君子对毒、品般的渴望。
刘琰波嘴里叼着烟,如瘾君子般吞着云、吐着雾,目光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喃喃道:“因为我已经流浪太久太久了。”
世人皆言浪子薄情寡义,甚至羡慕着他们的无拘无束。
这是一种误解。
真正流浪天涯的浪子们,一开始也许是因为叛逆和新鲜感,也可能是因为心中的向往,更多的可能是因为现实的无奈……
可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流浪天涯,当时过境迁,当浪子们在酒店的大床上、公园的长椅上、甚至是野外的草堆里……
在这些没有温暖的地方渡过无数个孤独的夜晚时,浪子们的心中再也不会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豪情万丈,也不会有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这般诗情画意的感慨……他们心中唯一剩下的只有一种渴望——
愿那万家灯火中,有一盏是为我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