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没权利替她做决定。”
纹理清晰的大手搭在实木桌上,低沉的声音带着张力威严。
“我要求见她。”
“不可能。”
对面坐着的男人,一身如山般岿然不动的气场毫不保留地呈现出来,俊朗的脸上,是岁月馈赠沉淀下来的稳重。
“她现在是我的太太,去留我自然有权利决定。不要坚持把一个死人带回去,维持现状,皆大欢喜。”
薄景川的黑眸波澜不惊地扫过去,“皆大欢喜?”
楚博扬点头,不置可否。
“谁欢喜?是她主张安于现状,还是你的手笔?”
楚博扬眯起了眼睛,“安于现状是最好的选择。”
薄景川收回手,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无波无澜,冷静又淡漠,却又蕴藏着无法忽视的压迫力。
“知不知道她的女儿一直在找她?”
“自然。”
“这么多年你放任她千方百计寻找母亲无动于衷?亦或是,你并不想让她们两个见面而从中作梗?”
“她现在过的很好,不够?”
“那她以前呢?”
“人生总有不如意,她的人生需要各种色彩。”
“如果她的母亲在,她不会承受那些!”
“如果她的母亲在,你也不回我遇到她!”
俞松在旁边听的胆战心惊,紧握着的双手已经满是冷汗。
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谈话没有任何停顿,语速平缓清晰,却是枕戈待旦,随时都有可能短兵相接。
会议室里的气氛,犹如俞松此刻的状态一般,紧张的像是一根随时都有可能断裂的弦。
薄景川终于沉默。
这个问题,他倒是无法否认。
任何事情都在一念之间,差之分毫,失之千里。
他跟繁星的相遇,如果没有繁星的经历,没有阴差阳错,甚至分秒中的决策,他们如今,也许依旧是完全陌生的两个人。
“所以你的感情,容不下她?”
楚博扬淡淡一笑,“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之前干什么了?”
“之前她的身体状态,应该并不希望让自己的女儿看到。”
薄景川垂眸看向手表,脸色隐隐沉了几分。
“薄先生,你该动身回去参加你的订婚宴了。时间不多了,不然独留她一人在那里,应该是件很不能被原谅的事情!”
俞松心头也有些着急,忍不住上前一步,“先生”
薄景川漆黑的眸底深入浓墨,神情没有半分动摇。
“我要带她走,她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楚博扬也缓缓站起身,“我说,不准。”
薄景川盯着楚博扬看了两秒,抬起左手,视线胶着在手腕处,沈繁星送的那只手表上。
旁边的俞松,神色也越发的凝重。
不久,薄景川将手臂放下,掀眸看向隔着长长的桌子,与他对立而站的男人。
“我今天一定要把她带走,这是我妻子的心愿。”
楚博扬摇头,“知道她如果出现,会引起什么后果吗?”
薄景川却了然勾唇,“没区别。”
“可我并不想让她有任何危险。她为此差点丢掉性命,你让我再次把她推出去绝不可能。”
“你没能力保护她?”
“安于现状,她绝对安全,我也不用顾虑太多。”
薄景川点头,“那很遗憾。我只想要让我的妻子开心。”
立场不同!
再说下去毫无意义。
这场谈判,彻底崩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