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郭嘉、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等七人不敢有丝毫停留,马不停蹄,一路急驰着出了天雍城。
等出了天雍城,才敢停留片刻,与匆匆赶来的典韦汇合之后,曹操也终于意识到于皇宫校场中大开杀戒的后果。
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一路急行,夜如魅,月高挂。
郭嘉上前道:“主公,趁现在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占领一个安身之地,免得他日做那丧家之犬,处处看人脸色。”
“唉。”
曹操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抽出配剑倚天,昂首望月,眼神颓靡。
“主公,如今反出天雍,已经被大雍的高层所注意,无法再韬光养晦了,但是如今雍朝名存实亡,主公在这个阶段反出天雍,趁早动手,也并非坏事。”
“世人只知道枪打出头鸟,却不知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郭嘉见曹操一路愁眉苦脸,不由安慰道。
“我并不是因为反出大雍而为之愁恼,而是……对未来的路迷茫啊。”
曹操如今只感到一阵恍恍惚惚,他从小便立志要搀扶雍帝,平定四方而立不世之功,如今却为奸佞所逼,不得展翅单飞,理想破灭,任是落到谁身上也不好受。
郭嘉并没有因为没猜到正确揣摩到曹操的真实意图而不喜,相反,郭嘉对于曹操所说之事毫不在意,只是淡然的笑道:“主公今时何其愚钝?世人皆知主公为谯郡人,且在谯郡名气远扬,朝廷必定以为我等是去往谯郡,而将御林以设伏兵,然而我等却反其道为之。”
“如何?”曹操有气无力的追问道。
“陈留太守昏庸无能,包庇亲戚而陷害忠良之事屡见不鲜,主公即有典韦、元让这等悍将,又有子孝、妙才这等帅才,若往陈留,以迅雷之势拿下陈留太守,自距太守之职,开仓放粮,修葺河关,陈留百姓岂不拥粟相待而资兵资粮?”郭嘉神色从容自信,侃侃而谈。
“雍朝朽木难雕,已然是病入膏肓,现在只差一个导火线罢了,即有周廷在北,楚毅在南,站稳了跟脚,天下各地造反之事层出不穷,主公如在在这大好中原,美事一桩,就算是成那出头鸟,那又有何妨?”
曹操听讫,勉强振作精神,思考起利弊来。
“奉孝此言大谬,就算得到陈留城暂居而招来新募之兵,可新兵未经操训,又岂是雍朝精兵敌手?不说天雍兵马精税难敌,便是天兖军、天豫军这等二流军团,怕我等也不是对手。”夏侯渊与曹操最要好,听了郭嘉的分析,怕曹操被误导,连忙劝道:“听说如今那南疆军元帅楚毅拥兵三十余万,兵精粮足,得军民爱戴,不如且去投靠楚毅,日后再作打算。”
“哈哈哈,夏侯妙才你这才是大谬!”郭嘉几乎是笑得捶胸顿足,颤声道:“不说主公胸怀大志、雄才伟略不可居人之下,单说居陈留之事,何足惧哉!”
“而今北原六族与天幽叛军联袂而来,气势汹汹,北疆穆显元帅虽为名将,却也处处被动,穆明副帅更是屡战屡败,无可奈何;南疆军元帅楚毅如今已经属于半脱离状态,天武军与天荆军两支除四疆军之外的精锐大军连连集兵,似要南下,与南疆军一决雌雄,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天扬军多为水军,且此时的东荒贼寇联同通天四盗屡屡掳掠百姓钱粮,他们岂敢轻举妄动?至于西疆军,如今被西域三十六国联军打得节节败退,血染边关,自身难保,那群奸臣却言四海升平,活该雍朝被灭!至于剩下的天雍军、天兖军、天豫军不过一群碌碌无为之辈!都皆为士家之人为统领大将,士族之人不乏大才,如今皆知乱世来临,谁还愿意消耗自身应有实力?就算雍帝命令下来,必然是推三阻四,而那个时候,主公一边训练精兵,且立一义旗,招兵买马,以显主公之志,天下百姓遭雍朝虐治百年,今只有周廷北叛,楚毅南反,中原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若有主公带头,岂不揭竿相随?”
“待那时,拥兵百万,东取天徐可为粮仓,南取天豫可为基础,虎视天雍都城,横扫富州天冀,得中原富庶之地,平定北方,休养生息,以在东江训练水军,时机一到,平定天荆天扬,余者楚毅周廷等辈,岂不跪地拜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