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哼着五音不全的《梁祝》小调,脚步轻快的回了石泉巷的宅子。
将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全用白布遮盖,床铺也收拾的整整齐齐。
房屋上了锁,她背着小包裹,牵着大黑马站在门口。
本想把钥匙丢回院子,可想了想,还是把钥匙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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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华在铺子周围找了几圈,又跑到石泉巷里查看。
结果发现大门紧锁人已经走了。
看这模样,似乎是受到了羞辱伤心欲绝,不想留在这伤心地。
曹华琢磨少许,也只能叫来鹰爪房暗碟,盯紧所有出城的关口,发现踪迹第一时间汇报。
无论如何,总得留句明白话不是。
十万两白银亲他一口就跑了,还一脸委屈模样。
他总感觉吃了大亏还被当成色胚,这亏本买卖可不能做。
带着些许疑惑,回到武安侯府邸,已经是华灯初上。
穿着黑羽卫便装的荆锋,一丝不苟的站在大门外,手按官刀颇具几分门神的风范。
旁边的两个看门护卫反而有些为难,毕竟荆锋是虞候身份高太多,并肩站立肯定不对,往后几步又显得别扭失威严,表情古怪的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荆大人。
府门外的石狮子前听着一辆红色马车,两个小太监等在旁边,颇为有趣的打量着门口护卫。
曹华卸去了乔装打扮,只着白袍走到门口,几人立刻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曹华认出了门口是薛九全的马车,略显意外:“义父来了?”
小太监连忙欠身:“秉都督,主子来了有些时辰,已经进去了。”
“哦。”
曹华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言,勾着荆锋的肩膀往府邸中走去:“荆兄,你是暗哨,光明正大站大门上有什么用?找个地方休息盯着就行了。”
荆锋刚入黑羽卫不到一月,又是出生草莽,在典魁司基本上见谁都矮三分。
得曹都督赏识,为了表现一下才这么认真的看门,此时颇为认真:
“都督,典魁司中藏龙卧虎,荆某实在无大才,这虞候一职放在我身上太浪费。要不您安排一下,我和看门的兄弟换换,我来看大门?”
曹华摆了摆手:“都一样,没事多跟着典魁司里的前辈学学,经验自然就有了。”
荆锋性格耿直憨厚,被委以重任,也只能抬手抱拳:
“那..荆某一定不负都督众望。”
曹华点了点头,便让他去暗处歇息,要是武安侯府的暗哨全冒出来,方圆几条街恐怕都没人敢过来。
在府中穿廊过栋,来到了正厅的位置。
灯火通明。
寒儿已经回来了,规规矩矩坐在大厅左侧椅子上,一副大家闺秀模样。
左侧上首则是头发花白的薛九全,面带温和笑意点头摇头,只是脸色有些病态,看起来不健康。
两个嬷嬷站在赵天洛背后,丫鬟来回沏茶。
赵天洛梳妇人髻,打扮较为成熟,气质很稳重大气,彬彬有礼,一颦一笑都透着几分贵气,只是脸蛋难掩少女的青涩。
薛九全是曹华的义父,那也就是赵天洛名义上的公公。
不过薛九全是赵官家的家仆,赵天洛却是皇族,这么郑重的接待,说实话已经很给面子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长幼尊卑,薛九全只能站在旁边躬身与永安公主交谈。
叽叽喳喳,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屋子里都面带不知真假的笑意。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玉堂小丫头,站在门边上悄悄偷听,显然是在为自家公子打探消息。
绿珠则提心吊胆,端着茶盘装作上茶的模样,免得被发现没法解释。
曹华走到正厅大门旁,曲指在玉堂的脑袋上弹了下。
玉堂吓的一哆嗦,急急忙忙抱住脑袋回头,瞧见是自家公子后,又抿嘴嘻嘻一笑。
绿珠松了口气,小声道:“公子,老爷过来了,正找你了。”
“知道,下去休息吧。”
曹华让两个忠心的小丫头下去休息,便跨入了烛火满堂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