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一片安静。
药引不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说恭亲王的血不对?
楚君澜美眸圆睁,看了一眼恭亲王,一时间越发不知恭亲王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了。看着萧煦唇角和胸口的鲜血,楚君澜的怒气升腾,咬牙切齿道:“人都这样了,还不赶紧施救?你若不行就让开,让我来!”
“放肆!”回过神来的淑贵妃回头便狠狠的将楚君澜推开,“世子的性命要紧,你一个小丫头片子,难道还能有刘院使的医术高明?你几次三番横加阻拦,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刘院使似乎是被淑贵妃这话刺激到了,沉声道:“皇上,微臣就算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这种事上开玩笑,臣的药绝对没有问题,绝对是药引出了问题!”
“那你告诉朕,药引出问题,是什么意思?”景鸿帝沉着脸看向恭亲王。
恭亲王则是双拳紧握,眼眸中似乎旋转着风暴。
刘院使和其余的御医都有些迟疑,但扛不住天威,只得颤声道:“除非……除非恭亲王不是世子生父……”
“放你娘的狗臭屁!”恭亲王勃然大怒,冲上去提起刘院使的领子就是一拳。
“啊!”刘院使被打的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淑贵妃、颖贵妃为首的一众嫔妃面面相觑,有掩口惊呼的,也有抿唇不语的。
恭亲王冲上去还要揍,却被御前侍卫阻拦住了。
“王爷请息怒。皇上面前,不容人造次!”
恭亲王圆脸气的通红,血管都崩了起来,双手颤抖,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景鸿帝,也顾不上什么君臣大礼了,高声道:“皇兄,这杀才胡扯!墨染对臣情深义重,又怎会与人私通?这杀才胆敢诋毁墨染,皇兄你一定要治他的罪!”
景鸿帝面色复杂的看着恭亲王,轻轻地摆了摆手。
淑贵妃狐疑的瞪着萧煦,贝齿紧紧的咬住了红唇,二皇子、秦王、五皇子、六皇子、九皇子等人见皇帝此举,更是面面相觑。
景鸿帝面沉似水、居高临下的瞪着刘院使,道:“如果不用药引,会如何?”
“回皇上,”刘院使半边脸都肿成了猪头,声音含糊,“这药引是最要紧的一环,若无药引,世子的毒怕是……”刘院使额头贴地,浑身发抖的道。
景鸿帝缓步走到床畔,侧坐在床沿,侧首看着昏迷不醒,唇角还在有血丝渗出的萧煦,沉思半晌,终于道:“太医留下,萧日朗,你也留下,其余人,都退下。”
妃嫔、皇子们纷纷如蒙大赦一般行礼退了下去。
秦王与叶以渐临出门时,一左一右拉着楚君澜的袖子强行要带她出去。
楚君澜心跳狂乱,她知道屋内的皇家秘辛,若想活命她就不能听,可是萧煦那般无助的躺在那里,那个刘院使的医术到底行不行,她跟本不能相信,她不能眼看着萧煦被人当做工具一般利用!
思及此,楚君澜甩开了秦王和叶以渐,转身就回了殿中。
叶以渐面色铁青的看着楚君澜的身影消失在殿门,深吸了一口气才转过身去。
秦王则拧着眉收回视线,与叶以渐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没有说话。
楚君澜这厢回到寝殿,正听见景鸿帝吩咐:“……用朕的血再试。”
刘院使、张院判以及其余太医都是悚然一惊,强压下震惊的表情行礼应是。
景鸿帝与恭亲王兄弟二人站在原地,同时看着萧煦,两人的表情都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