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脸色惊诧,靳荣笑道:“阴谋无间,阳谋可怕。诸位不用觉得存在着是黄昏逼迫娑秋娜离开的可能,就认为盐官镇这一着棋不该走,这完全可以是一桩阳谋。”
朱高煦颔首,“有道理,关键是我们找不出黄昏有什么能力能抵挡我们这一股力量的可能性,他就算知道,也无能为力才对。”
转头看向丘福,“丘国公,确定这些日子,杭州那边各地方卫所的兵力动向都在掌控之中,没有异常情况出现?”
丘福自信的笑了笑。
杭州的地方卫有两所,杭州前卫和杭州后卫,属于浙江都司。
而浙江都司、辽东都司、山东都司都辖领于左军都督府。
丘福是中军都督府左都督,但左军都督府的左都督是朱能,如今朱能在山东都司那边驻防卫所整理军务,以丘福和朱能的关系,让左军都督府做点事不难。
朱高煦思索一阵,“在确定如此行事之前,我和丘国公、纪纲等都分别商量过,可以确信一旦我们出手,黄昏没有任何力量能阻挡。”
靳荣笑道:“那此事可行,不过在行动之前,为稳妥起见,殿下还是应该先去一次大内见见徐皇后,就怕那个万一。”
万一朱棣真的驾崩了呢。
朱高煦起身。
丘福也想走,靳荣示意王宁,王宁心领神会,起身道:“殿下去一趟大内,来回要不了多少时间,等他回来咱们还得商量,国公也难得多走这一趟,不若我俩对弈一局。”
丘福一想也是。
……
……
朱高煦来到大内,通报之后,顺利去往坤宁宫。
儿子见母亲不难。
到了坤宁宫,发现徐皇后在听曲儿,几个宫女和内侍守在一旁,气氛祥和,一片欢声笑语,让朱高煦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又觉得有些失落。
父皇他应该没事。
行礼。
徐皇后身体不是很好,慵懒的斜躺在塌上,笑道:“煦儿怎的跑我这来了?”
这是母子聊天的节奏。
朱高煦顺势而语,“儿子近来事务繁忙,加上发生了一些事,觉得没啥颜面在外行走,是以近日都在家中闭门自省,没能多来母后膝下尽孝,还请母后不要见怪。”
徐皇后笑了笑,这孩子说什么话。
母子之间哪来的见怪。
温婉而担忧的道:“你要是有空,多去看看你父皇吧,他近来身体不好,一直卧床,我之前去探望了,御医说怕是会传染,所以不见任何人,我当时着急的不行,好在太医院使说有个七八日就能痊愈,不是什么大病,大概是和疖子类似的病罢,我倒是放心了许多。今天我又去了,你父皇在屋里喊话让我回来,怕传染给我,于是我也只能提心吊胆的在这里听曲儿,免得心里着落不下。”
朱高煦心中暗暗凛然。
难怪。
感情这是父皇不见外臣的原因,只怕这个病真有可能要传染,又或者是脸上出了什么问题,影响天子仪容。
于是放下心来。
连母后都见不着,以父皇的性格来说,除非是真病,否则他绝对不会如此对待母后,须知父皇对母后的感情极深。
于是继续闲聊几句,正准备找个说辞去求见一下父皇,却见一内侍匆匆跑来,在徐皇后耳畔轻言几句,徐皇后脸色略有变化。
起身,笑道:“煦儿你先坐一下,或者去见见你父皇罢,隔着门聊下天也是好的,也能宽慰下他,顺便告诉你父皇,老大走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