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袁慰亭已经赈灾养名并收徐世昌为一生谋士,十六岁的袁克文却是凡尘王孙。
人啊,就是这样的。
哪怕是至亲父子,在不同的生长环境下也会养成完全迥异的性格和做派。
袁慰亭之所以哀叹,是因为气怒儿子不懂他所在的局势之险恶。
清廷调他和张之洞入京,看似高升其实去了他们的实权。
而他和张之洞这个文官不同。
张之洞威望再高也只是个书生。
他袁慰亭却是带兵的人。
何为领军大将?对下当恩威并行,令行禁止。
袁慰亭从朝鲜时崛起至今,手下官兵早对他唯命是从,所以清廷对他的忌惮要比张之洞要深!
他让袁克文跑去韩怀义那边是借张之洞的东风,表示我也不好欺负,我外边也有人的!
但这话绝对不能说透,说透就是挑衅朝廷,其次袁慰亭很清楚自己在韩怀义心中远不如张之洞。
要是他把话说透了,韩怀义一发作,他反而尴尬。
结果这活宝儿子居然还和自己要个什么意图!这简直比要钱还可恶!
所以袁慰亭才气的不行。
并且当日下午就大张旗鼓的将袁克文打发去了上海,还是走的天津码头的新罗马的船。
他自己对外则说,小儿跳脱无度,他已经无力管束,索性把儿子交给韩怀义管教去。
这个理由传到载泽耳朵里后,载泽哑然失笑。
但和他不同的是,醇亲王的第五子载沣听闻此事后却勃然大怒。
这个载沣比起载泽才是真正的实权派。
他之前干的最出彩的一件事就是被清廷安排,代表朝廷前往德国,为德国公使柯林德被杀一事向德皇道歉。
但在赔罪过程里他断然拒绝向异族皇帝下跪。
随便德国人怎么哔哔他也不干。
这件事确实干的硬朗,加上他本身还是光绪帝的弟弟,所以从此相当被重用。
如今他已经是正红旗都统,超品亲王,令为负责京师防务的健锐营事务。
另外他还是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
回头就将是军机大臣!
他一向对汉官警惕。
尤其好大名声的诸位。
比如张之洞和袁世凯此次回京就是他的手笔。
但是他对张之洞又相当的尊重,有种我是满人,我为清廷江山,对事不对人的态度。
所以载泽拿着韩怀义的信来请他帮忙时,载沣没有半点的为难。
但他对袁世凯则又是另外一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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